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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月棠院呆了五年,而且这一来又故意砸了东西的丫鬟,怎么可能是会帮助她们的呢?
“你能认出这是娘亲的簪子吗?”谢婉君没有反驳她的疑问,反倒是将手中的簪子晃悠了一下,顿时,黄莺脸红到了脖子根,嘟嘟囔囔着道:“这个,夫人的簪子太多了,黄莺是伺候小姐的,没注意过……”
“是啊,她方才应当也不想暴露,不过同样见了簪子有些诧异,居然说漏了。”谢婉君“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比方才还要灿烂几分。
黄莺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从发髻上拔下绞丝银簪,将逐渐暗了下去的红烛挑了挑,顿时亮堂了几分。
一整个晚上,房间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直到第二日,大家才发现,原来是下了一个晚上的小雨。
三日一晃而过,如今天空澄碧,白云轻舞,一切仿佛从头来过一般,所有人都忘了前些日子令人不悦的事情。
可就在谢婉君觉得柳絮会收敛一阵子的时候,福寿院传来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老夫人因伤寒累及肺腑,突然间咯起血来。
别人不知道问题,她哪里会不明白?
只是,她想要看看,这个柳絮到底是要做什么。
福寿院挤满了人,却皆被赶在了院中,除却谢昊天、柳絮与谢云欢,倒是谁也没有放进房间里去。
正巧府医提着药箱出来,平日里缄默不言的姨娘徐氏终于上前将其给拦住了:“府医,老夫人身体,可还撑得住?”
徐氏衣着朴素,手上一串佛珠莹莹发亮。平日因为拜佛,她与老夫人才有几分共同言语,只是因为保养得差,不过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谢婉君再定睛一看,许久没见,徐氏的亲生女儿谢敏倒是越发水灵,乖巧收敛的眉目也为其添了些胆怯,只是眸底,含了几分别人看不穿的小心谨慎罢了。
从前自以为这个徐氏与谢敏隐在自个儿的水阁院中不愿出头,现在才明白,她们不是不想,而是完全没有机会。现在发现老夫人对柳絮心生厌烦,倒是开始摩拳擦掌。
“嘁,哪有你这样询问的?老夫人自然洪福齐天!”反驳之人是姨娘玲玉,头顶凌云髻,上簪镀金长钗,长长的流苏垂至肩膀,假装狡黠歪头之际,不停地沙沙作响。妩媚的笑意在嘴角自始至终不曾褪去。
与徐氏这等小家碧玉相比,她自然手段多得很,听闻曾是青楼头牌,谢昊天在别地执行公务醉酒时不小心与之一夜缠绵,有了身孕才不得不带进府里来。
由于之前刚与女儿谢芳燕犯了点小错,与谢昊天吵了几句,索性待在青云阁不出,而谢昊天有着柳絮的招揽,哪有机会主动去讨好,这不,老夫人一病,她倒是有了理由出门,一见谢昊天便先好好送个摄人心魄的香吻。
谢芳燕与谢敏同是庶女,却性子不同,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步步为营,皆在谢云欢身边徘徊着。之前谢云欢与柳絮设计谢婉君被人玷污一事,也与这个谢芳燕脱不了干系。
因而谢芳燕也与有点躲着谢婉君。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暴露在她面前,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听玲玉勾着唇挑衅,徐氏无奈,只好“嗯嗯啊啊”应个几声,随后才小心翼翼地退至一边。
眼见谢婉君拖着病态的身子而来,玲玉愈发大胆,尖着嗓音刻薄道:“二小姐,老夫人这都病了,你这个生了病的还过来做什么!别把晦气带给了老夫人。”
周围随着谢芳燕的“噗嗤”一声后都偷偷掩唇笑了起来,余光不停地扫着谢婉君,仿佛要将她衣服扒干净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