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可好?”
独舞微微一笑:“我这小店多得七爷帮衬,七爷既然开口,独舞哪有不领情之理?”
十一偏了头看着她笑:“你这小店我帮衬得最多,也不见你领我的情?明日我陪你去可好?”
“十一,明日我还有一事要你去办。”皇甫清宇却已经又开了口,见十一满脸哀色也依旧继续说下去,“皇祖母病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老九和十二那性子我又不放心,唯有让你代我走一趟了。”
“七哥,你分明是有心避开皇祖母,偏将这样的苦差事派给我。”十一苦了脸。
皇甫清宇饮下最后一杯酒,淡淡一笑,起身离开了。
回到府中,便有崔善延等在府门口迎他:“七爷刚出门,侧王妃就醒了,在园中走动了一圈,先前方才传了晚膳,这会子只怕还没有用完。”顿了顿,又递上锦盒,“这是新配的药丸。”
皇甫清宇应了一声,接过来大步朝曦微园走去。
来到园中,却刚好逢丫鬟们撤下晚膳,他见那些菜肴几乎都不曾动过,忍不住微微皱眉,进了屋,却见夕颜已经坐在了床榻之上,脸色微微发白。
“颜颜,身子不舒服吗?”他上前,放下药盒,伸手探上她的脉。
夕颜见着他,脸上依稀有着某种错愕,怔了怔方才回过神来,又闻到他身上淡薄的酒味,忍不住拧了烟眉,拂开他的手,翻身躺了下去。
好在他已探到她的脉,知她无甚大碍,这才缓缓抬起手来,整理了被褥之后,自己却起身坐到了床榻对面的软榻之上。
夜逐渐深了,夕颜似是已经睡着了,屋中仅剩的那盏油灯摇曳不定,他的目光亦随之而飘忽着。
突然,“噗”的一声,油灯里的油似是燃尽,灯灭了,屋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床榻上的夕颜猛然间惊醒,但见满眼的漆黑,忍不住吓得惊叫起来。
仿佛间,她可以闻到皇甫清宇身上清淡的香气,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人拥进了怀中:“颜颜,别怕,我在这里。”
“不,不要你”夕颜抱住自己的头大叫起来,“拿灯进来,把灯拿进来”
外间的婢女听到动静,忙不迭的捧着一盏烛台进来,屋中这才回复光亮,夕颜面色惨白,用尽力气挣脱了皇甫清宇的怀抱,扑到桌边,紧紧攥住那个烛台,吓得那婢女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跳跃的火苗,紧攥着烛台的手上隐隐现着青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仿佛,那烛台就是她的唯一。
唯一可以紧紧握住,唯一可以从中汲取温暖。
他站在床边,恍然间有着悲凉的顿悟。
原来他所给予的,对她来说,甚至不如一盏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