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来看哀家,那还不容易么?好好养着,只要你身子好起来,你自然能来看哀家。”
钮祜禄氏一脸苍白,却也努力地笑,“皇额娘放心,媳妇一定会借皇额娘的吉言,早早儿好起来。媳妇必定要去给皇额娘请安的。”
廿廿含笑点头,“好,哀家等你。”
廿廿顿了顿,又回眸,静静看一眼旻宁,“哀家也希望,从今往后,总是你来看哀家;而不是哀家来看你了。”
旻宁便又是一震,忽地抬眸望住廿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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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和钮祜禄氏之间这话,是与宫中规矩相关。
便如“视疾”这样正式的说法儿,都是在人病重了,皇帝和皇太后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才会以这样的名义前去探望。
带着一点临终关怀的意思。
故此面对皇太后和皇上一起来这么正式地“视疾”,皇后钮祜禄氏便在病中,也会生起恨意。
所以她说,她要去看望廿廿。
这便是不该廿廿这样的白发人来看她,而应该是她这样的黑发人去送廿廿了。
旻宁蹙眉,回眸看一眼太医。
太医们赶紧上前跪奏,敦请皇太后和皇上移驾,恐病气影响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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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钮祜禄氏已然身处这样的逆境,却还这样的桀骜,廿廿回自己的绮春园,回想起来,反倒轻勾唇角。
“……咱们大清的后宫里啊,这样硬脾气的从来都不少呢。”
月桂回想一番,便也是叹口气道,“奴才就是想起汉代那位倾国倾城的李夫人。人啊,到来和离开也都分时机的,若是走得时候正好,反倒叫人留恋不已;可若拖着不肯走,倒连最后一点子念想都给拖没了。”
月桂说着忽然停顿住,看了一眼廿廿,便没再说话。
稍后回到绮春园,四喜寻了个空,将月桂叫到没人之处,“……今儿个我瞧你在主子面前欲言又止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话,张不开嘴了?”
月桂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却不好对主子说。”
月桂说着叹口气,“……圆明园里原本有皇后殿,那才是皇后的寝宫。便如主子当年所住的。后来孝慎皇后也跟着住过。”
“可是,当今皇后是在贵妃位上住进湛静斋的,按理她位正中宫之后,便应当移居皇后殿才是啊,怎地还继续住在了贵妃位时候的寝宫?”
月桂看四喜一眼,“这是不是跟她在宫里的情形也如出一辙?她在宫里,一直住的都是钟粹宫,便是册封为皇后,也从未挪入过储秀宫。”
四喜便也耸耸肩,“兴许人家自己觉得,住得离皇上近,这比什么‘中宫’都更要紧吧?”
月桂却摇头,“……可是你看永寿宫呢?那也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当年孝仪纯皇后为嫔妃时是住在那,可是后来执掌六宫,便正式挪进储秀宫了。”
“宫中凡事,最重规矩、等级不是?皇上既封了她为中宫,却从未真正让她住进过皇后的寝宫。宫中如此,园子里亦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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