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也是可以的!
这般想着,慕容无月便大步向千悒寒的房间走去。
而前院。
待千悒寒和慕容无月都离开了以后,唐琉璃才发现,这院子里竟然还站着个女子!
霎时,心下不悦。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若瑜一番。
虽然不如方才她遇到的那名女子惊艳四座,倾国倾城...
可竟然也是一股子倨傲之气!
真是看了便让人心生厌恶!
更何况,她为何与自己的两位哥哥在一起?
唐琉璃越发不满,为何这景琰的女子,就这般的让人讨厌呢!
她不悦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秦若瑜听见唐琉璃的话后抬眸,暗道自己本没打算理会她,谁知她竟然非要撞上来,还这般口气!
冷声道:“你又是谁?为何在这里?”
这女子看摄政王的眼神显然就有问题!
又是那一副娇弱委屈的做作模样,到底和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眼下叶倾嫣不在这里,她便要弄个明白!
眼下的秦若瑜还未意识到,她对千悒寒的感情,早就已经变淡,蒸发,消散了。
而在她心底,更为在意的是,叶倾嫣有没有事,叶倾嫣会不会难过受伤!
那曾经放过她一条性命的叶倾嫣,她的恩情,早已经在秦若瑜的心底根深蒂固,无法撼动了。
见秦若瑜竟是又将问题丢回给了自己,唐琉璃简直是大怒!
自从她到了景琰,便接二连三的在景琰女子身上受气!
方才在街上,那女子那般容貌,那般风华,竟然直接废了月哥哥给她的暗卫,她便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可天海不敌,她奈何不了那名女子,而眼下...
在译荆馆!
她已经找到了寒哥哥和月哥哥,她还能再被人欺负了去不成?
她两位哥哥都在,她有何好怕的!
想到此处,唐琉璃冷声道:“本小姐是在问你,你是聋了不成!”
秦若瑜听后,冷眼看着唐琉璃,嗤笑道:“我看这位小姐还未弄明白吧,这里是景琰,并非凌祁!你擅闯译荆馆,我便是让人将你赶出去,那也是情理之中!”
唐琉璃听后眼中都快要喷出怒火来了!
这景琰的女子,当真是一个个的,都不怕死!
将自己赶出去?
凭她的身份,谁敢!
还未等她发作,唐琉璃身后的夏兰就趾高气昂的上前一步,怒声说道:“大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敢与她这么说话!”
秦若瑜只冷眼看着夏兰,那神色倨傲,显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夏兰瞪大了眸子,她分明在秦若瑜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
她...她瞧不起自己!
她觉得自己身份卑贱!
以往在景琰的时候,因着她是唐琉璃的丫鬟,即便是贵府小姐,又有谁敢用这般眼神看着她?
心下恨的不行,夏兰高声说道:“我家小姐可是慕容丞相未过门的丞相夫人!哪里是你这种胭脂俗粉可以相比的,你若是再敢对我家小姐不敬,小心慕容丞相和摄政王,会砍了你的脑袋!”
夏兰说的十分大声,她就不信,秦若瑜在听到她家小姐身份的时候会不害怕,她就不信,秦若瑜还敢用这般瞧不起人的神色来看她!
而果不其然。
霎时,秦若瑜便愣住了。
却并非是因为唐琉璃的身份有多贵重,而是...
而是因为那句“慕容丞相未过门的夫人!”
秦若瑜顿时就愣住了,耳边回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心口...
竟有些微微作痛!
不知何因。
许久,秦若瑜讶异的看向唐琉璃。
她是...慕容无月未过门的夫人!
可方才...
方才她的态度,分明是对摄政王有意的啊!
为何...
为何会是慕容丞相的夫人?
霎那间,秦若瑜想通了!
是啊,想起来了。
这女子刚才的态度,的确是对摄政王有意的,可...
可方才慕容无月的态度,也分明就是对她有意啊!
慕容无月对她是那般的温柔小心,悉心保护着,劝说着,甚至在听到她被欺负了之时,那眸中浮现的,不是心疼和担忧又是什么!
而自己一直惦记着叶倾嫣,这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女子对待千悒寒的态度上面,可现在想起来,慕容无月才是那般的反常!
正在这时,只听夏兰高声说道:“怎么,害怕了?吓傻了?看你还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秦若瑜这才回神,心中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是什么身份,和慕容无月是什么关系,与自己何干?
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昂起头,说道:“既然是慕容丞相的夫人,便更应该知道避嫌!慕容丞相在景琰之事并不适合被外人知道,慕容夫人这般大张旗鼓,岂非是在给他添堵?”
说完,秦若瑜就这般昂着头,看都未再看唐琉璃一眼,就从她身旁走过,大步离开了译荆馆。
“你...!”
夏兰气了个半死,怎么也没想到秦若瑜竟是这么个反应。
这女人到底是谁?
竟然敢这个态度!难不成她的身份,比慕容丞相更为贵重么?
区区景琰,怎么可能!
唐琉璃满是灵动的眸子也是狠辣的看着秦若瑜的背影,除了她的不敬之外...
最重要的是,那一句‘慕容丞相在景琰之事并不适合被外人知道’!
外人!
外人!
既然外人并不知道,那为何这女子会知道!
还知道的详详细细,竟然还劝告自己要低调守密!
所以,既然这女子知道,便就说明,她对于月哥哥来讲,是自己人了!?
唐琉璃紧攥着双手,气的几乎要发抖了。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冷声一笑,便向千悒寒的房间走去了。
好,这一个两个的,自己都是不可能放过的!
而同一时间,八皇子府。
穆渊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喜不胜收!
原因嘛...
自然是他很快就会娶袁巧悦了!
而这些日子,他也当真是不务朝政,不理世事,一心一意的筹备迎亲之事。
单说那聘礼单子,便几乎要搬空了八皇子府!
可见其对袁巧悦的用心。
此时他正低头含笑的看着聘礼簿子,可看来看去都还觉得不够,也不知袁巧悦会不会嫌他寒碜,左思右想,还要再加些什么。
而后笑道:“对了,城外还有几所庄子,地契应在库房里,一同送去袁府便是最好的了!”
想到此处他抬眸喊道:“刘成!刘成!”
刘成是八皇子府的老管家,前些日子,正是他和府兵一同,将后院那些个女子都赶出去的。
他听见穆渊的声音后赶忙跑来说道:“殿下,老奴在呢!”
穆渊含笑道:“将城外那几座庄子的地契,也加到这聘礼单子中去!”
“啊?”刘成好似没听懂。
穆渊挑眉:“没懂?”
刘成立刻恭敬道:“懂了懂了!老奴这就去办!”
心里却是暗道,我的殿下哟,您这是要将八皇子府搬空么!
就是您大气任性,不心疼这些,可您都不想想,袁府能不能装的下么?
更何况,您这般阔绰,要人家袁小姐怎么回嫁妆啊?
也把袁府搬空么?
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只得恭敬的退下去照办了。
穆渊说完后,看了看那礼单,这才觉得不那么‘寒碜’了,笑意也越发浓烈。
而就在这时,余光突然瞥见个身影,他侧头看去,却是一怔。
而后穆渊含笑道:“叶小姐大驾光临我这皇子府,可是有事?”
叶倾嫣这‘神出鬼没’将八皇子府当做叶府后花园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了,穆渊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倾嫣面色十分清冷,较往日而言还带着一分凝重,直径坐在了穆渊对面。
穆渊见此一怔。
叶倾嫣的神色,显然是不对!
自己哪里招惹到她了?
就眼下这时刻...
他还未将袁巧悦娶回来,他也不敢招惹叶倾嫣啊!
“叶小姐这是...?”
叶倾嫣开门见山的问道:“纪文柳一事可是个大好机会,八殿下为何要拱手让人!”
穆渊心下一震!
叶倾嫣说的不错。
彻查纪文柳一案,的确是个崛起的机会。
只要他为纪文柳正了名声,那不止是大功一件,更是会赢得民心。
可...
穆渊难得的收敛了笑意,与叶倾嫣相视,却是久久并未做声。
许久,他说道:“叶小姐难道便不许本殿有一丝秘密么!”
叶倾嫣则是眯起眸子,冷声道:“八殿下可相信,即便你不说,我也一样能查到!”
穆渊浑身一震,猛然起身!
叶倾嫣!
到底是谁!
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到底到了哪一个地步!
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不必多想,若她当真有心查自己...
自己怕是再无秘密!
许久,终是先败下阵来。
“叶小姐!”
穆渊无奈道:“叶小姐,我所做之事并不会影响悦儿什么!叶小姐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言下之意,已经是在想叶倾嫣保证,他并不会做对不起袁巧悦之事了。
叶倾嫣却是说道:“八殿下错了,我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是我眼下所图之事...”
叶倾嫣并不打算透露太多,她看着穆渊说道:“我只想知道,八殿下是否有意于太子之位!”
叶倾嫣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她方才突然想到了君斩之前所说。
‘你要做的,是毁了叶府,而我要做的,却是毁了景琰!’
叶倾嫣顿时心下一颤。
当时自己把穆渊这号人物给忘了!
眼下突然想起来,叶倾嫣如何能不担心!
虽不知君斩到底为何要毁了景琰,可很有可能,景琰会步大徐和凌祁的后尘,也就是说...
景琰皇室之人,有可能一个不留!
君斩会全部杀死!
那穆渊又当如何?
而若君斩当真与景琰有不共戴天之仇...
若君斩当真要杀绝景琰皇室全部之人!
穆渊又该怎么办!
叶倾嫣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君斩放下仇恨?
所以叶倾嫣未有片刻耽误,直径来了八皇子府。
若穆渊无意太子之位或许还好说,若他甘于远离纷争,放弃权力,或许她还能让君斩留他一命。
可若是他执意皇位,执意保住景琰,那么下场...
再者说,若君斩毁了景琰,当真杀光了景琰皇室之人,那以穆渊对君斩的恨意,又如何还能对表姐从一而终呢!
到时最为难最伤心的,岂非是袁巧悦!
叶倾嫣顾虑重重,说的不清不楚,可穆渊却是听懂了!
叶倾嫣所图之事...
想必并不简单!
他与叶倾嫣相视,一字一句道:“叶小姐放心,我,无意于皇位!”
叶倾嫣缓缓瞪大了眸子。
无意于皇位!
一个皇子,无意于皇位...
这说明什么!
猛然,叶倾嫣震惊的看向穆渊,眸中的不可置信毫不掩饰。
莫非...
不!
叶倾嫣微微摇头,不可能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穆渊见叶倾嫣这幅神情,便知道或许她猜到了一二。
苦笑道:“叶小姐何须自我否定,这世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霎时,叶倾嫣启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惊愕的看着穆渊。
却听见穆渊继续说道:“叶小姐失踪八年都可大难不死,还这般强势归来让人震惊,那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