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大臣皆是震惊的看着青原帝手中的国书,城池为聘,万里红妆,这慕容丞相到底是有多在意五公主啊!
青原丞相林畅荣见此,生怕青原帝会继续推诿,立刻上前一步,下跪朗声道:“臣等,多谢慕容丞相恩赐,多谢摄政王恩赐,青原定当感激不尽,与凌祁永世和平”。
众人听后这才反应过来,也纷纷‘噗通’一声的齐齐跪下,朗声喊道:“臣等多谢慕容丞相恩赐,多谢摄政王恩赐!”
青原帝见此,怎会不知这些人的小心思呢,他们的确是在为青原着想,可...
这般厚重的聘礼,他当真是心里发颤啊。
陈管家见此说道:“陛下,此乃丞相的一番心意,陛下无需推诿,快让各位大人们起身吧”。
场中,只有秦若瑜一人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微微启唇,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慕容无月...
割让了凌祁的十座城池!
十座城池!
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值钱啊!
慕容无月到底在做什么?!
即便是他那般的心爱唐琉璃,怕是也没给过唐琉璃这么震人心魄的惊喜吧!
那他现在,对自己这般...
到底是要做什么!
青原帝见此,只好说道:“朕...这...请陈管家回去后,替朕多谢慕容丞相,多谢摄政王,朕与诸位大臣,感激不尽”。
而后他对众人说道:“都免礼吧,礼部尚书何在,待朕备好厚礼,你便出发前去凌祁,替朕拜谢慕容丞相及摄政王”。
众人听后谢恩起身,赵子煜却是暗暗叫苦,他是刚从景琰回来的,眼下又要去凌祁...
他一介文官,哪里适合这么长途跋涉的折腾啊!
眼下,他十分想问问青原帝,陛下,当初臣回宫之时,您不是还要砍臣脑袋的么!
心里这么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微臣遵旨!”
陈管家听后说道:“陛下客气了,只是老奴听闻,青原朝堂十分稳固,且成年皇子已经封王赐地,只剩太子一人了吧”。
这话,显然就是在维护太子了!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暗道,看来,七皇子今日是离开也得离开,不离开也得离开了!
青原成年皇子共有四位,可其他两位皆是本本份份,以太子马首是瞻,母妃更是敬重皇后从不越礼,唯独这七皇子...
仗着荣贵妃得宠,自己本身也的确是才能不俗,便一心想要争夺太子之位。
眼下陈儒这话,便是凌祁要插手此事了!
陈儒所言是慕容无月交代的,凌祁的探子遍布天下,青原的事情凌祁早就了如指掌,慕容无月这般作为,就是要助太子将秦洛赶出京城。
其实青原的一举一动都在凌祁的掌控之中,秦洛走不走都翻不起风浪来,可为了能让秦若瑜安心,慕容无月并不在意多此一举。
青原帝心下一惊,为难道:“这...”
他是想让秦洛离开的,可秦洛一再推脱,他也没狠下心来强行赶走,这就拖到了现在。
而眼下,看来秦洛是不得不走了。
“陈管家所言不错,今日早朝之后,朕便要送他们离京了”。
秦洛听后浑身一震!
他留不下了!
不止是他,连母后也留不下!
而另外两位皇子也是一惊。
历来封地,皆是远离京城的不毛之地,米粮都不足,谁愿意去。
且,他们从未与太子做对过。
秦峥方一及冠,父皇就将他立为太子,且秦然也是聪慧无双,倾力扶持太子,他们的母妃并不受宠,在后宫地位不稳,所以一直以来两人都是本份的扶持着太子,从不敢半丝越矩。
眼下...
这可如何是好!
而正在这时,秦峥上前一步说道:“陈管家,本殿是小瑜的兄长,不知可否一言”。
无需自报家门,单从那一身太子宫装,陈儒也看得出来,这人便是秦峥了。
他客气道:“太子请说”。
秦峥说道:“四皇弟和六皇弟一直以来都是本殿的左膀右臂,不知他们...”
陈管家自然听的明白,直接笑道:“殿下多虑了,谁留下谁离开自然是陛下做决定的,丞相的意思,只是不愿秦公主有一丝担忧罢了,否则,丞相怕是要心疼的”。
话说的如此明白了,谁还听不懂,说白了不就是,秦若瑜让谁走,谁就得走么!
也就是说,需要离开的,只有秦洛一人!
那两位皇子听后这才送了一口,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站错队。
而后陈管家转头看向呆住的秦若瑜,笑道:“还望秦公主准备一番,午膳过后,老奴便会带秦公主动身离京”。
秦若瑜只木讷的点点头,其实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大听清,满脑子都是慕容无月的聘礼,和陈儒那句‘丞相的意思,只是不愿秦公主有一丝担忧罢了,否则,丞相怕是要心疼的’。
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如羽毛拂过心尖,烫烫痒痒又不似真实,溢满的甜蜜中却夹杂着患得患失,生怕一觉醒来,梦也醒了。
直到早朝散去,青原帝派人将陈管家和天海送去了明承殿休息,众人散去,秦峥才拍了拍秦若瑜的肩,叹息道:“小瑜,明日,便看不见皇兄了...”
秦若瑜终于回神,从慕容无月给她编织的梦中醒来,看向秦峥,秦若瑜笑了。
如此...
甚好!
无论慕容无月到底为何突然要娶她,无论慕容无月有什么目的,总之,青原的麻烦解决了,太子皇兄的地位,稳固了!
至于慕容无月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反常举动,便到了凌祁再问问他吧!
入夜。
凌祁。
京城之外,一个简陋的庄子中,此时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主屋前面,抬手轻轻的推开了那屋子的房门。
仿佛许久没人来过一般,这庄子灰尘遍布,破旧不已,那男子面无神色的走进屋子,一股呛鼻的灰尘味道充斥整个房间,他甚至能看到月光下,灰尘的颗粒浮游在空气中,星星点点,可见已经荒废已久。
可这男子仿若天生就没有表情一般,即便气味这般闻,环境这般让人无法忍受,他也是没有任何神态,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走进屋子,桌子上放有一只烛台和一套茶具,那茶具已经满是灰尘,可那锈迹斑斑的烛台,虽然看似也并不干净,实则,却是一丝灰尘也没有的。
他抬手转动烛台,只见旁边那床榻上,床板竟是被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密室!
若是有人躺在那床榻上,说什么都是要掉下去的,这男子却并不觉得惊讶,面无表情的跃了下去。
而此时,那密室之中正站着一人,听见动静后回身,看见来人,他问道:“无边,可查到御玺的下落了?”
这无边赫然就是那,将景琰帝的人头送来凌祁的男子。
他听后摇头,可那神色就是一点没变,偏偏就长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如实道:“无”。
那人眸中一暗,有些失望,自言自语道:“这御玺,到底是哪里去了!莫非...是被千悒寒拿走了么...”
无边听后道:“当时属下离得太远,并未注意到千悒寒那暗卫的身上有无玉玺”。
当时林成之在地道里将景琰帝带走时他知道了,却不敢阻拦,更不敢靠近。
其一,他不知自己能否打过林成之。
其二,就算能打过,救下了景琰帝也没用,他根本不可能在千悒寒的眼皮底下带走景琰帝。
当时结局已定,景琰京城被破,根本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他与景琰帝东躲西藏的下场,也不过是被千悒寒的人找到,二人皆死罢了。
所以,他只能将景琰帝的尸首带了回来。
可传国玉玺的确是不见了!
那人听后说道:“若整个景琰都找不到玉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千悒寒的手里”。
无边说道:“可千悒寒要那玉玺并无用处”。
千悒寒即不做景琰的皇帝,又不匡复景琰,要那玉玺的确没用。
那人听后眸子半眯,冷声道:“就怕他已经知道,凌祁有我的存在了!”
无边抬眸,说道:“应当不会,那件事除了陛下、您和属下,就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即便是程琬也是不知道的,千悒寒又如何会知道”。
那人听后冷声道:“不知道当年之事,却并不代表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这一次我给冥碧麒下毒,本想试探叶倾嫣,却是将那赵潭给毁了,便就有些蹊跷了”。
赵潭在一月之前被投靠了谢青,毒是他下的,自然与那赵秋玥无关,可搜查的人竟是在赵秋玥的房间里搜出了毒药,而搜查的人是摄政王的人,那这其中...
就只能是千悒寒的人做的手脚!
可千悒寒为何要对一个小小的赵潭动手?
也就是说,或许千悒寒早就知道谢青的那些小动作了!
那为何,到现在千悒寒都没有杀掉谢青?
很有可能,便是因为千悒寒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千悒寒知道朝中有人与穆玄历相关,他在找那个人!
想到此处,他眸子缓缓睁大,冷声道:“千悒寒,若是真的被你发现了,我便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还有...
便是那个叶倾嫣。
他给冥碧麒下毒的目的,本是为了试探叶倾嫣的反应,谁知...
这女子的确不同寻常!
寻常女子被怀疑给陛下下毒,岂非早是吓得花容失色,跪地求饶了。
这个叶倾嫣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镇定自若,字字珠玑,倒是将曲府和唐府坑的不轻!
“这个叶倾嫣...太不简单了!”那人喃喃道。
无边听后抬眸,说道:“那个和亲公主?陛下曾说过,她与千悒寒的关系,似乎不大寻常”。
“哦?”那人挑眉,眯着眸子看向无边,若有所思道:“不大寻常...”
经无边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那日在接风宴上也好,这次在早朝上也好,千悒寒倒的确是...
有些偏颇那叶倾嫣的样子!
之前不觉得怎样,可无边一说,倒当真有些问题!
冷笑出声:“千悒寒,我还以为,你没有软肋呢!”
如此,真当要细细观察一番了,若叶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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