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噩耗

裂肺的喊着父亲的名字，红了眼眶的盛司亦走过去，试图安慰，“师母……”

    一开口，便哑了嗓子。

    他转过身去擦眼泪，看到站在墙角的季瑾一动不动，两眼呆滞的望着病床上的师父，“小瑾……”

    季瑾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小瑾。”盛司亦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们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已经发生了，你必须接受！明白吗？”

    “……”季瑾依旧不说话，很平静的走到病床前，握住母亲的手，“妈，爸累了，他只是想多睡会儿，我们不要打扰让他了，让他多睡会儿吧。”

    高陆却一把将她推开！“你走！你走！你去忙你的工作！你去追求你的理想！你爸已经走了！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你去追求你的理想了！你现在满意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为什么会生出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儿！从小到大你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必须要什么！你要追求理想！你要去当记者！你要为弱者伸张正义！可是你为你爸做过什么！”

    “他年纪一大把了！每天都熬夜加班！为的就是季氏能不被同行挤兑！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自从你记者的身份被曝光！很多公司都不跟季氏合作了！”

    “要不是你！你爸怎么可能会那么拼命的工作！他都是为了保住季氏！你爸就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

    太平间外，季瑾站在门口，医院的保安多次过来驱赶，她都始终不离开。

    盛司亦赶来，跟保安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们通融下，向他们保证一个小时内肯定离开。

    保安离开后，盛司亦站在拐角处，没有过去打扰。

    认清现实后的季瑾，此时才意识到父亲真的……走了。

    愧疚，痛苦，令她忍不住的抱臂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膝间闷声大哭。

    母亲的那些话像钟声一样，时刻的响起，提醒着她，是自己的任性无知害死了父亲。

    如果过去自己能放下理想回季氏，为父亲减轻负担，父亲又怎么可能会病发。

    自己从来不关心季氏，连季氏被同行排斥这件事她都不知道。

    她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总觉得自己跟那些名媛都不一样，自己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花着自己的工资，不伸手向家人要，也从不挥霍，是名媛圈里的一股清流。

    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是有多离谱！

    父亲帮她扫平所有的障碍，只为了让她安心追求的理想，支持她的工作，从没说过让她放弃。

    就连去叙利亚这件事，也是母亲一直反对，父亲从没发表过任何言论。

    一直觉得父亲太过严厉，不太敢跟他沟通，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愚昧无知，竟体会不到父亲的良苦用心！

    ……

    向家人连夜赶来医院，以及傅西钧和他们家刚下飞机的傅老爷子也都抵达医院。

    唯独……没有封家人。

    向如歌的母亲刘郦在病房里陪着高陆。

    向如歌和向如谦前往太平间找季瑾。

    只有傅西钧，不停的拨打着封璟炎的号码，多次未接后，只能先给他发了微信告诉他季瑾父亲离世的消息，让他赶紧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