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汐手指印去眼里泛出的泪花,继续娓娓低语:“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不再是有‘梦’的年龄,尤其是对我来说,不会再轻易的对哪一个男人动心;可我依然渴望爱情,渴望能在疲惫的时候,有一副有力的臂膀让我依靠;我也曾在心底暗自抗拒对你的这份好感,告诫自己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然而,我早已不是小女孩,深知自己的内心,认识你之后,我好像忽然又抓住了心中关于爱情的那一丝畅想,那一丝天崩地裂而出的霞光,只是梦里多了一份清晰,不再那么遥远而不着边际了;我知道,多年以来内心深处隐藏了好久的那份蠢蠢欲动竟然又复活了,自己又有了隐秘的欣喜和酸楚;元旦那天,我本不想那么做,可从我进门开始,一直到我们一起吃完饭,你在谈笑间,眉目磊落、行止光明,甚至喝了酒,你都没有一句过分的言语,我突然的生出一种恐慌感,这些年,我是靠信心和自傲来活着的,可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我,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骄傲;我清醒的意识到,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勇气走近你。”
慕容云轻揉着孟汐柔软的长发,若有所思的说:“或许是因为我的工作性质,你们只看到了我身着海关制服时光鲜的一面,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了解自己,我和那些我的同龄人没有什么不同,也和他们一样,有许许多多你看不见的缺点。”
“这些缺点每个人都一样有,不是吗?而一个人的优秀与否,只在于这些缺点的轻重之分而已;我也明白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每个男人都有他可爱的地方,但是不可爱的地方只有不积极面对生活;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却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在你身上,我能感觉到你和好多你这个年龄的人不一样的东西,就像…就像我的前夫,他好像是一棵不知何时才能长大的幼苗,总是需要别人保护,需要别人照顾,拈轻怕重;而你是一棵茁壮的小树,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长成一棵伟岸挺拔的大树;现在想来,我这样的选择,是因为这些年,在我的内心,我一直渴望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年轻人出现,能让我和他一起成长,而你,就是那个我一直期待的人;所以,慕容,虽然我只看到了你的冰山一隅,却足已让我奋不顾身,以身相许!”
几天来积压在慕容云心头的忐忑、猜疑和患得患失都烟消云散,原来,自己的焦虑、担心都是多余;他轻轻的吻着孟汐的面庞,“这是二十四年来,我听到的最让我心动的赞誉之词。”
“这并非‘赞誉’,”孟汐握着慕容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这是从我心底深处流出的最真实的爱的表白。”
“那更让我飘飘然了。”
一抹笑意溢起在孟汐的眉梢,“飘一会儿就好了,但可不许太得意啊。”
“我一得意就会忘形的。”
“你是吗?”孟汐抚摸着慕容云的脸,轻摇着头,“我觉得你不是个会得意忘形的人。”
“那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但现在有了。”
“是什么?”
慕容云的手在孟汐细润如脂的肌肤上缓缓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幽邃之处,“从元旦到此刻发生的一切,是我二十四年来最得意的事;这世界上有多少形容幸福的词语?开心,快乐,高兴,心花怒放,手舞足蹈,这些所有的词语加在一起,都不足以表达我此时万分之一的快乐。”
孟汐的面庞上飞起一层红晕,羞笑着说:“甜言蜜语!”
“你可以当成甜言蜜语,但绝不是口是心非!”
孟汐双手捧着慕容云的脸庞:“为什么你说的什么话我都信呢?”
慕容云指尖轻按着孟汐的左侧胸脯,“信任是打开心扉的钥匙,那是因为你知道我言出由衷!”
然后,他拥住了孟汐,满是爱恋,满是柔情的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几天来,他不知吻过她多少次,但是,绝不像这一吻这样充满了信念,充满了甜蜜,充满了轻松与爱!
激吻过后,孟汐晕生两颊,双眸似水,紧靠在慕容云怀里,气息微热的说:“慕容科长,我已经如实申报了,您还有什么疑虑的吗?”
“没有了,”慕容云微笑着摇头,“你的‘申报’若日破乌云,让我所有的焦虑不安都烟消云散!”
可他的笑意才刚到眼中,却又突地淡了,不自主的抱紧了孟汐,“只是感觉有些后怕!”
“后怕?”孟汐秀眉微蹙,不满意的捶了捶慕容云的胸膛,“怕我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是,”慕容云抬起手来,怜爱的轻理着孟汐鬓边的碎发,又沿着她的面庞抚摩到她的下巴,眼睛温柔的注视她,低声说:“让我后怕的是,如果不是你主动迈出这一步,我肯定会一辈子错过你。”
“不会的,”孟汐妩媚的一笑,“我如果是你这个年龄,我或许会矜持的永远不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不会让自己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子,永远躲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默默的喜欢你;慕容,其实,元旦那天,我迈进你卧室的那一刻,你是否接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女人喜欢你;我觉得,这世上,偷偷的喜欢一个人并不痛苦,痛苦的是,当你发现原来自己有过机会告诉对方,可自己并没有抓住,而当你觉悟时,却再已没了机会。”
慕容云怔怔的望着孟汐,这是个矛盾的女人,有女性本能的柔弱,惹人怜惜,引人心动,却也有另一种少有的刚强和高贵,使人在她的面前显得渺小,显得幼稚,他愿意用自己全部的爱去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