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你自己,怎么也不替别人着想?”
她的话说着,都还有几分教训的意味了。
秦云面无表情。
她这位好友,家中势力比她低一些,可因着年长几个月,从前秦云与她关系好的时候,也将她当做亲姐妹看待,从前她说些看似劝导的话时,她也听了不少,如今想来,才觉得自己天真。
如何叫为别人着想?
当初她爹出事,卫家急匆匆地上门来退亲,她不敢置信,亲自找上门去质问,却看见这两人在一块儿,那会儿,如今的卫夫人是怎么说的?
两人是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从前有着婚约在,才不好退亲,更不敢与她说,卫公子不爱她,强娶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要她多为卫公子着想,多体谅他们,还说,因着她的缘故,两人互通心意却不能明说,已经受了不少的委屈。
那时,说的也是这样劝导又教训的话。
秦云也是在那时冷了心,后来又只恨自己没痛快骂回去。
既然这般委屈,她爹没出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来退亲呢?她爹一出事,就急哄哄退了亲事,半点脸面也不留,当人看不出他们心底在打什么主意不成?要是她爹没出事,卫家也不退亲,等她嫁过去了,还要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情投意合不成?
之前觉得委屈,可先前借她爹的权势时,怎么就不觉得委屈呢?
“卫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秦云说:“裴夫人心好,我心里当然是感激不尽的,可裴大人重查我爹的案子,那也是皇上的意思,照卫夫人的话,难不成还是我胁迫了裴大人不成?卫夫人若是不同意,那也是要找皇上才行,我不过是个平民,即使是想求到皇上面前,那也是没机会的。”
卫夫人恼怒:“我好心劝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爹出事,又有人落井下石,若我还是原先那样,也不知道会被谁欺负。”秦云看着两人,淡淡地道:“卫公子与卫夫人,应当是了解不过的。”
“你……!”
卫公子把夫人护在身后,满脸失望地道:“秦云,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
“我爹去了,我也没了靠山。如今我既没了能让人占便宜的地方,也不会让人受了委屈还不敢提,卫公子与卫夫人也应当高兴才是。”
两人脸上有几分心虚一闪而过,可又很快掩去。
秦云说:“我们铺子是做生意的地方,铺子里上了新胭脂与新首饰,冬衣的衣料也新上了不少,样样都是顶好的,两位若是要叙旧,这会儿可不是个好时候,若是要照顾生意,那我倒是乐意的很。”
还不等两人说什么,她又道:“只是我们铺子要做生意,所有东西都得要付银子,可没什么得了便宜,又什么都不出的道理。卫公子与卫夫人恐怕也不会来为难我一个普通人吧?唉,我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像两位伉俪情深,还不知道该与谁说呢。”
两人面色涨得通红,又是羞恼,又是心虚,竟没法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