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敲两下,发现门也没锁,他就推开了门,走进去,房间里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厉沉溪的身影,床上也只是扔着西装外套和用过的浴巾毛巾。
看样子,他只是洗了个澡,又出去了。
车钥匙还扔在桌上,似乎没有远走,陆少岭深吸口气,就走下了楼。
酒店外面,厉沉溪就站在酒店外的路边,旁边是一棵参天的大树,他的身姿笔挺,手里夹着根烟,夜色中一明一灭的,和周遭的融融夜色,彻底混合。
静默的,像一副风景画般。
略微低垂的俊脸,视线不知道注视着什么,像在考虑着某事,又像是在想着某人。
而他的脚边,不知何时,竟落了一地不长不短的烟蒂。
陆少岭盯着他看了几秒,踌躇的眉心再拧,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泛起了心酸。
后半夜的大街上,晚风时不时的拂过,徐徐而来,微凉。
“你若想她,去找就是了,何必难为自己呢?”
陆少岭还是看不过,走过来开了口。
厉沉溪略微侧身,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罢了,就应该及时行乐,何必为了某些事情,弄得自己不开心。”
多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外人不管怎么劝解,最终能划开心结的,还是当局者罢了。
陆少岭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看着他这样,也只是徒增伤悲,不免多了几分感叹而已。
看他仍旧没什么开口的意思,陆少岭叹息一声,又忽然饶有兴趣的望着他,“喂,沉溪,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像什么吗?”
厉沉溪目光清淡,完全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状态,自然不会理会。
“像一个被人抛弃满腹牢骚和郁闷的怨妇!”
这个比喻……
怨妇?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说成是怨妇?
厉沉溪当即视线凛然,眉宇间流露出不悦的情绪,但仍旧没说话,只当陆少岭在胡说八道。
陆少岭却觉得自己的比喻,越发的生动形象,而且十分贴切,不禁心里为自己暗暗的点了个赞!接着,看着他的侧颜,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沉溪,你也别怪我多嘴,你和舒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沉溪拿着烟的手,不禁顿了下。
“你有考虑过你们之间的未来吗?只是不离婚,就这样?你继续和采苓朝三暮四,恩恩爱爱,相守两不离,而舒窈为你带着孩子,守在家里?”
陆少岭不禁又想到了一个词汇形容,“你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
厉沉溪俊逸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想过!而且,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舒窈生气也是对的吧?”陆少岭说。
按照如此一说,厉沉溪神色慢慢的舒缓下来,仔细想来,她好像也就是因为这些在生气……
“说实话,我虽然是你哥们,但看着你和舒窈这几年下来,我真有些心疼她了!”
厉沉溪挑眉看向他,微凉的语气纠正,“嫂子。”
陆少岭白瞪他一眼,耳畔又传出厉沉溪冰冷的嗓音,“叫她嫂子。”
“你让我叫她嫂子?她可比我还小好多岁呢!”陆少岭抱怨的话语刚道完,话音还未落地,就看到厉沉溪冷不丁的掀起了眼皮,森然的眼底满满的警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认命般的改口,“好好,嫂子,嫂子……”
但陆少岭从小就认识舒窈了,虽然不是很熟,却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早就一口一个‘舒窈’的叫习惯了,突然纠正,他还不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