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了,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水悠凝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呜哇乱叫的男人,周围哗啦啦的人跪倒了一大片,突然她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并且很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程墨烈侧目睥睨着她,一副吹胡子瞪眼后的愠怒状。
“喏,冰凝糕,你现在确实需要了!不过应该有碎的了,你就凑合吃吧。”
看着水悠凝递过来的食盒,没吃到冰凝糕的程墨烈此刻已经散去了大半的怒气,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穿着一身便衣的贺谦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贺谦赶忙扣了头说:“奴才说了生是王上的人死是九离的鬼!奴才虽然出自贺相府,但深知一心不侍奉二主,既然跟了王上建功立业,奴才绝不擅离王宫,只是知道罪孽深重,不配在掌管天狱间,这才换了一身便衣!”
“果然是不适合掌管天狱间了!”程墨烈哼了一声。
贺谦浑身就是一颤,他自然知道他一个断臂之人还如何能被重用。
“那就全心全力的保护王妃吧!”
“什么?”贺谦抬起头来。
“贺谦听旨,从今以后你就是水悠凝的随身护卫,跟孤记住了,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挡在她的面前!”程墨烈说完直接瞟了一眼水悠凝转身离开。
水悠凝温柔一笑,直接拍了拍傻掉的贺谦低声说:“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起来。以后你就跟我混。”
“水悠凝!”
“啊?”听到程墨烈一声喊,悠凝就是一个激灵赶忙站好看着不远处已经转过身来的程墨烈。
“下月初三,准你回府探亲!”
水悠凝一怔随即喊了一声:“真的?”然后依然见到的是程墨烈的背影,水悠凝掩不住心情的激动,差点把食盒抛向了空中,又怕里面的美食洒出来只好制止住了,嘴角上扬起的痛快的笑容在这午后的阳光里逐渐绽放。
只是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袁羽影,看着那笑容怔怔出神的同时,脸上的担忧也铺散开来,他预感有事情要发生,预感那个阳光下的女子将有危险而且他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
荒原漯河小镇十里之外,尚重牵着马匹紧跟在凌致宇身后,时不时用用眼神扫着身旁的面具军师申广泰低声说:“主子受到飞鸽传书后一直就没有说过话,军师您看……”
申广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凌致宇突然转过了身开口问道:“军师,现在我军形势如何?”
申广泰没料到凌致宇会突然问出这话来,眉头一皱说:“三军经过休整初具规模,但对付九离铁军还为时尚早。”
“军师放心,孤不会再冲动带领众将士杀回去送死的。”
“可是陛下,前些时日您擅作决断攻打九离村镇,尤其还有一军事重镇,虽然全部打下来了,可这也太冒失出击了,早早暴露了我军的实际情况,让那程墨烈早有准备。”
凌致宇转身望着一览无际的茂林山野,似乎没有听进去申广泰的话,突然眼光一凝说:“我本以为这荒原之地蛮夷众多毫不开化,其实这片广袤的土地也是一片极乐的去处。”
申广泰身体一震脱口而出说:“陛下您不会是想偏安一隅……”
“哼哼,你觉得可能么军师?你刚说的我攻打的那五个村镇岂不都是我安国的土地!就算我们有能力和他的军队一战,那岂不也是尸横遍野。西是蛮夷之地,东是血海仇国,不立威信不站稳脚,如何安下心来去报国耻家仇!”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
“占领荒原之地,再图中原!”凌致宇袍袖一抖迎风而立,俊朗面容道不尽的心胸城府。
申广泰的心紧紧一颤,他自知这位安国君主绝对是一个胸怀韬略之君,惨败于敌手那只说明对手太过强大了,可是他在自己处心积虑的激怒刺激劝解中竟然依旧能有这样的城府,申广泰由衷而叹,单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陛下志向远大,臣等惭愧!”
“呵呵,什么志向,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凌致宇慢慢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撕碎后迎风散落。
“西北荒原之事军师多操心吧,尚重飞鸽密书,孤要亲自接回心爱人之人。”
“什么!”申广泰大惊失色慌忙要阻拦。
凌致宇把手一摆飞身上马说:“反攻九离不知何时,孤怎能看悠凝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孤倒要看看他程墨烈是否真的上天遁地无所不能。驾!”
尚重立刻上马跟上,申广泰看着那愈走愈远的两个身影,紧紧的握住了怀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