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母亲的势利眼还有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陈墨怎么会走?
她恨!
恨自己的家庭为什么这般势利,恨那天的自己没有追出去,恨她的无能与无所作为。
她这一声吼,吓到了王梅雪。
她所认识的女儿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眼前的齐若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心中强势的占有欲让她感到被倾翻,王梅雪当即翻脸,骂道:“吼什么吼,怎么,为了一个穷屌丝你连这个家都不要了是吗?”
“老娘真是看瞎了眼睛,怎么养了你这一个白眼狼,那陈墨害得你妈我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颜面,你还要去找她?”
“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齐家的人,你的婚事,只能由我齐家作主!”
齐家!
就像两座大山牢牢压在齐若萱的脊梁骨上。
齐家,给了她钱财地位与如今的名声,让她不必和那些酒吧里跳舞的女孩一样,为了一点一点小钱一次次出卖底线。
同时,这也像是一条锁链,锁住了她的自由。
就像一句老话:得到什么,总会失去什么。
齐若萱眼带泪痕地自嘲一笑,原来活到这个岁数,连婚姻,都无法自己做主。
像是附庸品,被抛来玩去,没有决定的权力。
是吗?
她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神情颓废,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可以告诉我医馆……在哪里吗?妈?”
这一次,她没有怒吼,而是乞求,抛弃了身为齐家大小姐,江城大学顶级校花的尊严,低三下四,恳求着——陈墨出现过的地方。
“告诉我……可以吗?妈!!”
“妈,你就告诉她吧!”齐天看不下去了,流连于情场中的他根本没有体会过为情所困的感觉。
可看着齐若萱这么痛苦,他于心不忍。
“你真的要去?”王梅雪气得全身颤抖,冷声质问道。
“是!”
齐若萱点点头。
“好,去,去,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就当我王梅雪没有养过你这个女儿。”
王梅雪从口袋里拿出兰博基尼的钥匙狠狠砸在齐若萱的脑门上:“给你车钥匙,快点滚,车上导航有记录,你要去就去,赶紧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辛辛苦苦养了你一辈子,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穷屌丝。”
“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滚,滚啊!”
一路骂骂咧咧着,王梅雪踩着沉重而愤怒的步伐走上二楼。
车钥匙,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齐若萱的额头被砸出血红色的伤口,鲜血,一点一点流下。
“姐,我给擦一下伤口。”说着齐天就从口袋中拿出创口贴。
但是不等她贴伤口,齐若萱抹了一把泪水,弯腰捡起地上的车钥匙,穿着拖鞋就跑出房间。
随着兰博基尼引擎的咆哮声想起。
齐若萱,驾驶着跑车,冲出车库。
内饰昏暗的灯光照在她那苍白疲倦的小脸上。
两束灯光,在大雨中照亮前方的道路,那是她去向陈墨面前的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