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花慕青也就明白——褚秋莲,根本不在乎花峰。
兴许,花峰于褚秋莲来说,不过就是个庇护名声的棋子而已。
那么……褚秋莲真正在乎的,便可想而知了。
那三个孩子。
花想容身在宫中,鞭长莫及。花月芸,先小小地顺水推舟一下,让她在花府渐渐失去立足之地。
那么最后,自然就是这个花府最重要的嫡子,花良才了。
毁了这么个人,那么花府,就等于至少毁了一半了。
呵。
慢慢来,一下子捅死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一刀一刀地划开他的皮,割开他的肉,叫他痛不欲生,死不能死。
才是……真真的有趣呢!
花慕青扶着春荷的手,慢慢地往前走着,脑子里却渐渐地浮现起,花慕青这身子主人曾经留下的那惨烈而不灭的可怕记忆。
那一年,寒冬腊月的冬日里。
花良才那厮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酒,居然冲到了她的院子里。
不顾她反抗地将她拽到前院里。
要扒开她的衣服,让一群纨绔恶劣的公子哥儿轮流着把玩!
也就是那天。
一直照顾原本的花慕青的奶娘和丫鬟,也是她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人,在那场闹剧中,一个被花良才用酒瓶子生生砸死,一个被那群公子哥儿玩弄最后扔到寒冬刺骨的池塘里淹死。
她就算不是真正的花慕青,可每一回想那一晚可怖的场景,以及那乳母倒在地上还依旧愤怒圆睁的眼,丫鬟第二天被从池塘里打捞上来后,那浮肿又浑身青紫的模样时,身上都会止不住地颤栗。
那种悲痛,无助,以及疯狂的愤怒,几乎要将她素来冷静自持的理智都要冲烧殆尽。
花良才!
这个跟花峰有着八分相似,看着十分风光霁月的佳公子,内里早已比那禽兽牲畜更加不如!
她既然得了花慕青的身子,自然就要好好地替她出了这一口气。
至于怎么出?
呵,恶鬼的出气法子?还能是个心慈手软的么?
越过假山,那边站在院子门口还在不停咆哮的花良才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花慕青抬眼,看着老夫人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问身旁的春荷,“可安排好了?”
春荷也是低笑,压着声音道,“小姐放心,抓走青竹的婆子是殿下的人,已经……将人引过去了。”
花慕青勾唇,水眸悠悠晃晃,像是极高兴地笑了。
……
世安苑的东北面有个极僻静的花园。
花园旁连着花府那自东往西的院中水溪,有潺潺的流水穿过典雅高贵描画精致的抄手游廊。
游廊的尽头,是一扇红木幽静的垂花门。
再往后,便是一座十分温婉别具一格又大气尊雅的少女厢房。
那厢房,原本是花想容出嫁前的居所。
虽然她现在常年在宫内,可这院子厢房,甚至那长长的游廊,都有褚秋莲命令的奴才专门打扫。
就为了保持这份娘娘的尊贵,便能彰显褚秋莲的身份,以及花府出了个宠冠后宫的后妃的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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