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中了蒙汗药,并没有生命危险,林青薇施针以后便将他们弄醒了来。
禅房里一片狼藉,也被官差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是姜慕……
他被带出禅房时,县令也不胜唏嘘道:“没想到最后,竟是我琨城里的一位先生和贼徒殊死搏斗,救下了白小姐。”
白天里那两个值守城门知情未报的官差后来愧疚得无地自容,也心甘情愿地受了罚。若是他们早点把事情说出来,可能就不会有这么一出惨剧了。
师傅们彻夜为姜慕念经超度,最终将人安葬在后山。
天色微微亮时,树林里也还响着沙沙沙的雨声。横竖林青薇和黎澈也淋透了,不在乎多淋一会儿。
两人站在新起的姜慕的坟前,许久。
黎澈轻声地问道:“其实他很爱白以念的,是么?”
林青薇隔着雨声静静地回答:“我不知道。”
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在一起就是爱?狠心拒绝就是不爱?
黎澈又问道:“是不是假如我们不去胡乱掺和,可能他们还好好的?”
林青薇转身,面色有些发白,往山下走去,淡淡道:“或许。”
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总算雨过天晴了。
阳光像是全新的,重新洒在地面上,依旧是一个明亮的世界。那个采花贼确定已经跑出了城,城里的百姓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县令不能松懈,照着林青薇和黎澈的形容,又找来画师重新画那采花贼的画像。
这次画得比较像,在城里到处张贴,还命人送去附近周边的城镇,让那里的县令也着手配合,希望早日捉拿十恶不赦的采花贼。
白以念从寺庙里回来,便浑浑噩噩地睡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那诓骗白以念的婆子母子试图逃出城,被县令给抓住了,并将事实如实招来。
原来那个采花贼潜伏很久,竟将白以念和姜慕之间的事摸得清清楚楚,趁着白以念郁郁寡欢之际,以姜慕的名义写了一封信把她拐骗去了寺庙里。据婆子交代,这一切正好被姜慕所察觉,所以姜慕才不顾一切地跑去救她。
姜慕的死,同样被县令给封锁了,当书院里的孩童问姜先生的去向时,县令只说他搬离了琨城,兴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他正着手给孩童们找另一位教书先生。
白以念得了风寒,洋洋洒洒地生了一场病。病况中,她都是神志不清的,时常唤着姜慕的名字。
后来终于清醒了,好转了。当她问起姜慕的时候,白老爷无言以对。林青薇站在床边,对她说:“你在寺庙里便已感染风寒晕倒了,后来姜先生来过,只是你还睡着。”
白以念问:“那他人呢?他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林青薇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白以念,眼神湿润温和,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道:“他确实是有话对你说。看样子你喜欢上的男子,真的不怎么样。他本是来跟你告别辞行的,他早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离开了琨城,便是要去找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