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更何况,他真的认为田幼薇和邵璟是很难得的人才,有很难得的一份真诚。
他也真的很喜欢那个可以安静揉泥调釉、一坐一整天,画画写字十分出色,也可以翻墙如跳绳,独自在临安街头狂风一样自由奔跑的田幼薇。
他还喜欢长得那么好看,把蹴鞠踢得花样百出,各种番邦话说得流利自如,明明只是一个孤儿,却可以活得那么明亮出色,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积极谋生的邵璟。
在这个寒冷阴沉的冬夜,小羊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品行为人真的很不错。
瞧,他明明喜欢那个女子,行的却是君子之风。
林府。
林元卿将手指轻轻敲着桌案,问站在一旁的孟氏:“怎么回事?”
孟氏讶然:“什么怎么回事?”
林元卿压低声音:“我问你,小羊刚才带来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孟氏直视林元卿:“你不会认为这件蠢事是我干的吧?”
林元卿没出声,意思很明白,他真怀疑是她干的,因为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他家的佃户,得了二两银子,奉命将田幼薇绑走。
孟氏无奈叹息:“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蠢吗?因为一个小姑娘与我争了几句嘴,我就要在天子脚下,让自家的佃户把人绑走?而且是在大家都知道,她刚得罪我的情况下?还刚好给小羊看见了。”
林元卿道:“不是你,那是谁?难不成是阿雪、阿月姐妹俩?小羊把人送过来,总要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孟氏轻描淡写地道:“难不成咱们还能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大张旗鼓地去查?挑拨你与建国公之间的关系,谁能从中得利,那就是谁!
小羊把人送过来,无非就是表个态度而已。就算知道是阿九,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能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窑户女,将官司打到御前?”
林元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行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有这种事发生。林氏一族性命荣辱尽数系于小羊身上,我不想让他留下芥蒂。既然阿姝不乐意认你,你就别再勉强了。真惹急了廖师弟,闹起来,大家都不体面。”
“是。”孟氏低眉垂眼上前给他捶肩捏腿,柔声道:“夜深了,歇了吧,儿子还小,壮志未酬,你得保重才行。”
想起两个聪慧能干的儿子,林元卿十分欣慰,心当然也就软了:“一转眼,我从北地回来很多年了,这些年,真不容易啊。想我林氏一族,当初蜗居乡里,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战乱起来,家中四个兄弟竟然饿死两个,只剩我和大哥二人。”
孟氏知道没事了,歪到他怀里柔声道:“现在不是走出来了么?谁敢小看你?堂堂国子监祭酒,天下读书人谁敢不敬?不过那天真是气死我了,尚国公竟敢那般欺辱于我!”
林元卿抚着她的背脊轻声道:“你别急,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将来啊,等到孩子们长大,光宗耀祖的日子还在后头,你怎么也要当个帝师夫人才行……”
孟氏欢喜地笑起来,娇声道:“我就是喜欢你这般野心和上进!”
可笑她的前夫廖举人,竟然以为够吃够穿够用,有个举人的功名就够了,怎么够?见了官夫人还不是得下跪行礼,叫她怎么甘心!
至于田幼薇,呵~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