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耐烦地阻止他:“踢死了怎么办?让谁去田家报信拿钱?”
另一个男人则冷笑着道:“怕什么?踢死了人就让他去送信拿钱。”
三天后。
田家庄。
田家人和廖家父女都是胆战心惊,愁眉不展。
今天就是正日子了,田秉仍然不见影踪。按行程,他昨天怎么都该到了。
老张、平安等人被派出去守在各处码头、路口,只要一看到人,就立刻用马车迅速拉回家来。
新房早已布置妥当,喜宴要用的食材也全都备好,帮厨的、迎亲的、闹洞房的,全都到位,就等新郎。
廖先生面沉如水,焦躁地来回走动,田父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实在忍不住,说道:“老廖,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成么?晃得我眼花心慌。”
廖先生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走到外面去踱步。
廖姝房里围满了人,她却笑不出来,一双眼睛只管往外看,听到响动就问:“是不是阿秉回来了?”
田幼薇也是心惊肉跳,她二哥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要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日夜就盼着能和廖姝成亲。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廖姝急急忙忙要往外赶,田幼薇拦住她:“我去看。”
阿斗满身血污,趴在地上大哭不止:“老爷,主母……二爷出事了!”
田父眼前一黑,往后仰倒。
邵璟和田幼薇赶紧扶住他,一迭声地问:“究竟怎么了?”
阿斗哭道:“因着经界法的事正在关键时刻,二爷就多待了几天,算着是能赶回来的,不想半道上吃坏了肚子不得已多留了两日,然后就想着抄近道回来……”
邵璟匆忙把周围看热闹的族人打发了:“对不住大家,事发突然,我们实在无心招待各位,还请各位先行散去……”
众人万分不想走,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田秉是死还是活。
然而邵璟把脸板着,家中下人也不客气,只好怏怏的走了。
邵璟把门一关,叫阿斗接着说。
“走到翠云山,一个老丈说翻过山去下头就是水道,直通余姚,坐快船,两天功夫怎么也能到了。二爷就铁了心要走这条道,没想到就这么遭了暗算。
那道是条断头路,我们一直走到夜里,觉着不对劲不敢再走,正要歇了,趁着二爷在前头没看见,有人从身后一把薅住小的摔倒在地……”
阿斗说完经过,大哭不已:“之后小的一直被装在麻袋中,也没看见二爷本人,只晓得二爷摔伤了,那些人说,要家里拿十万两银子去赎人。”
“十万两银子?”谢氏吓呆了,哪里来这么多钱!这可怎么办才好!
廖姝“哇”的一声哭起来,廖先生扶住她连声安慰:“不怕,不怕,咱们先听完经过。”
邵璟道:“你说这许久,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阿斗看一眼廖先生和廖姝,小声道:“有个人大概是刘小幺。”
田幼薇高声道:“你看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