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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跟着进来的一众将领,人人屏气凝神,盯着那羊汤小盅。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眨眼,老者将银针拔出。
针头乌黑。
有倒吸冷气的声音从一众将领中传出。
沈励立刻一抬手,“来人,将军营伙房控制住,在场的,一个都不许离开!”
他自带威严,那种气势,无人能挡。
更何况,此刻镇国公就在自己的营帐中被人投毒。
一众将领,心头也犯起嘀咕,想起方才在营帐外沈励的那些话。
对沈励的命令,苏珩没有反应,他一把抓住老者,“什么毒!”
老者低着头,战战兢兢道:“世子爷稍后,银针发黑只能判断有毒,至于什么毒,还得从国公爷身上查。”
“那就查!”
老者跌跌拌拌再次回到镇国公床榻旁。
半跪在地上,重新取了一根新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用那银针刺进镇国公手臂上的大包。
镇国公疼的嘶的一叫。
“爹,你怎么样?”苏珩忙扑上去。
然而镇国公并没有真的醒来。
老者给镇国公查看伤势的手法与昨日那大夫给周怀山检查的手法基本一致。
查看完,老者朝苏珩回禀,“世子爷,是天麻散。”
“这毒可能解?”
“能解,解药都是寻常药,只是需要一味药引,这药引不常见。”
“什么?”
“年过二十以上的鹰骨,鹰骨磨成粉混入药中煎熬。”
人人都知道,镇国公豢养了一只战鹰。
那战鹰跟在镇国公身边,最少有二十年了。
满足解毒条件。
大家齐齐松下一口气。
唯有苏珩,面色冷到极致。
昨日有刺客来刺杀他爹,当时混乱之际,他爹匆忙写下求救信,派战鹰送给私军。
原计划是,纵然军中捉拿不到那刺客,私军从外围包抄,也能将刺客堵住。
可那战鹰昨日飞出,到现在未归。
原本苏珩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现在,偏偏镇国公中毒,需要鹰骨解毒,而战鹰又不在。
这就蹊跷了。
就这么巧合吗?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方才沈励的话,鬼使神差,又在苏珩脑中回响。
当真是内部作案?
苏珩阴冷的目光落向营帐中的那些将领。
会是谁?
父亲待他们谁都不薄,究竟是谁能做出这种事!
目光飞快的扫过那些将领,苏珩朝老者道:“这毒,最晚何时......”
老者不及苏珩语落,接话道:“国公爷伤势本来就重,这天麻散毒性强,若三个时辰之内不能解毒,只怕......”
他顿了一下,没敢继续说下去。
“只怕如何?”
“若是国公爷中毒位置只在胳膊或者某处,可以截下保命,可国公爷后背腹部都有伤势。
这天麻散的毒性邪性,若是身体健康并无外伤或者筋骨伤,这毒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但,但凡患有外伤,哪怕只是崴了脚,这毒也会剧烈的发作。”
苏珩......
那这毒,不就是针对他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