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为大魏才子。如今大王子又精通玄理,大王后继有人,难道不是一喜?”
曹植微微欠身。“中郎客气了。犬子患有狂疾,常有错乱之行,其实并无深意,中郎不必放在心上。”
邓飏转身,看向堂上众人。“大王谦虚,飏却不能掩人之美。适才与大王子一晤,受益匪浅。不过惭愧得很,飏学问粗浅,不能中大王子之意,借此机会,请诸君指教。”
众人也是好奇,纷纷附和。
邓飏举起左手,曲指为拳,唯有中指竖起,环顾四周,待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这才笑道:“这就是大王子的问题,哪位能赐教,为我解惑?”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新鲜。这是什么问题,一句话也没有,只是一个手势?不用邓飏多说,他们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起来。在座的大多是世家子弟,再不济也是读书人,对清谈并不陌生,个中好手也不少,虽然不如邓飏有名,却很有兴趣。如今遇到这么一个闻名未闻的怪题,自然趋之若骛,好胜心大起。
不过,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知道进退,这种场合不是他们炫耀学问的地方,就算要表现,也要等邓飏先说出他的答案以后再说。
邓飏等了片刻,见无人作答,转身看向曹植。曹植连连摇手,表示不懂。邓飏也不勉强,他也只是出于礼貌,并非真请曹植作答。曹植与曹苗是父子,儿子出题,父亲作答,岂不成了他们父子的表演。
“飏不才,搜肠刮肚,略有心得,请诸君批评。”邓飏将自己的答案说了一遍,然后笑盈盈地看着众人,面带得色,嘴上却说得很谦虚。“些许陋见,聊作抛砖引玉,还请诸君指教。”
话音未落,便有人赞道:“邓中郎应对甚妙,在下以为极是贴切,并无不妥之处。”
“正是,邓中郎不愧四聪之一,佩服,佩服。”
“……”
一片阿谀声中,邓飏看向孙邕。“孙府君,你以为如何?”
孙邕虽然倾心仙道,又有些迂,但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时候怎么会抢邓飏的风头,很客气的附和了几句,表示自愧不如。
邓飏更加得意。“只可惜,我的应对并不能让大王子满意,终究未能像孙府君一样有一席之地。我想……”他突然愣住了,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抚掌而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竟有些癫狂之意,丝毫不顾场合,更不顾别人如何看他。
众人惊讶不已,却不敢打岔,只能盯着邓飏,等他解释。
过了片刻,邓飏才止住欢喜之情,长叹道:“大道至简,万物归一,我想得多了,反倒忘了大王子的题意。大王子行不言之教,我却以言语应之,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众人恍然大悟,堂上一片惊呼。
曹爽长身而起,向曹植施礼道:“大王,我资质愚陋,不通玄理,自然不能和邓玄茂一样与允良坐而论道。不过我与允良多年不见,又有诏命在身,不能不见一面。既然他不肯来,我去便是了。”
曹植离席而起,托住曹爽的手臂。“惭愧,惭愧,孤教子无方,委屈昭伯了。孤本该陪昭伯前往,奈何父子不睦,允良见我便易发病,只能让小儿曹志陪你了。还望昭伯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