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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没有醒来之前,他谁也不信,只信云安安。
站在后面的时佳人妍丽的脸微微沉,然后提着皮箱走到乔牧面前,笑道,“乔特助,我我们明白你的苦衷,也不强求什么,但这里面的药剂,我想云医生会很需要。”
戚岚立即就想到了什么,冷脸冲乔牧指使道:“上次司擎能够脱离危险全靠佳人的解毒剂,还不快给我让开?”
“抱歉,一切有云小姐在,不劳您费心。”
乔牧和他旁边那群保镖们犹如铜墙铁壁,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闹,硬是眼都不眨一下。
手术室里。
云安安快步走到手术台前,原以为根据乔牧的叙述霍司擎的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但没想到——
他那病态偏白的皮肤上犹如岩浆在血管里流动般,变得通红滚烫,随时都可能爆裂一般可怖。
可奇异的是,他的体温却低得让人无法想象,和云安安触摸到的温度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安安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提取了他手臂上的血液后,云安安快速做了一番检测,果然不出她所料,霍司擎就是邵所长口中那位“感染者”。
她来不及多想其他,脱掉了他的上衣,抽出针包里的金针,轻揉慢捻地刺入他的胸膛里,依次是肩上,腰腹,再下……
从金针尖端一瞬间溢出的冷气差点冻伤云安安的手指。
只是这样她都觉得冰冷得难以忍受,霍司擎到底是怎么忍受这种东西这么多年的?
云安安极力想要抛却邵信那天对她说的话,却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拿针的纤指隐隐颤抖着。
金针布阵,阴阳流转,生死交替。
云安安内心逐渐趋于平静,指尖金针有条不紊地落下,直到最后一根。
如果此刻有外人在,必定要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眼扫去,遍目都是金针,密密麻麻得让人头皮发冷。
云安安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蕲艾来点燃,轻轻地熏染着霍司擎的整个身体。
他双目紧闭,俊美如斯的脸庞红潮遍布,因着病毒的缘故,他周身的气质都褪去了清冷,而显出几分狂狷。
加上施针所需,他身上几乎是不着寸缕,犹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美人图,明晃晃地落入云安安眼底。
她赶忙收回自己的思绪,纤指轻抚过金针,冷意消退了许多。
霍司擎体表好似随时会爆裂的血管也逐渐归于正常,狰狞的凸起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云安安却不敢放松警惕,将解毒剂给他服下后,她撤掉了霍司擎身上的金针,开始第二次施针。
第二次施针要更为谨慎耗神,因为不同于第一次需要留出一寸在体表,几乎全根没入,更考验医者的能力。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而过,寂静得连细汗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到第三次施针,云安安的唇已经泛起了白,俏脸上香汗四溢,不断淌进眼里或是领口。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针法已成,余毒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