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庄冥这般想着,心思沉于修为的巩固之中。
但他仍然心分二用,另一具身外化身,则在以东胜王朝皇帝的身份,行赈灾之事,治贪腐之人。
统治万里河山,驾御无数官员,与驾御一座商行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只是方向相似而已,论起难度,论起掌控,论起格局,终究不是管理庄氏商行的可比。
“淮阴周边,均已清空,待三日之后,我巩固真玄二印,便该前去会一会那位对我有授业之恩的人物了。”
——
与此同时。
天御福地。
真元宗内。
“弟子任松成,拜见宗主。”任松成背负真元神剑,意气风发,屈膝拜倒。
“你总算回来了。”真元宗主脸色略有苍白,稍感满意,道:“大楚倒是守信,还是赐你感悟真玄的机会……都说大楚得了上古的传承,看来这传承,着实不俗。”
“弟子已悟通真玄之印,只待积累,凝就真玄之印,即可迈入真玄之境。”任松成正色说道。
“修行盛典的第二名。”真元宗主说道:“是从一品官印吗?”
“弟子凭真元神剑,以及门中诸位长老及师兄弟之助,于金丹级数修行的盛典中,得名第二。”任松成闻言,躬身拜倒,道:“未能击败庄冥而洗刷耻辱,未能斩获魁首而有辱宗门,请宗主降罪!”
“聚圣山第十三真传,他几乎超出了金丹级数该有的范畴,甚至在高境真玄蒋求仙手中得以存活,确实是天纵奇才,不是你不足够出色,只是他太过于出色。”真元宗主说道:“你无须自责,在本座眼中,你已算金丹第一,尽管……大楚王朝,给了你极大的助力。”
“宗主……”任松成抬起头来,脸色骤然变幻。
“何须这般作态?”真元宗主平淡说道:“这一次归来,便是设局要杀本座的罢?若本座猜得不错,授予你的官印,以及这一柄真元神剑,都有着大楚王朝的陷阱罢?”
“宗主……”任松成顿了一下,旋即站起身来,叹息道:“不止。”
“大楚如此看重本座?”真元宗主讶然道。
“毕竟是东洲第一仙宗的宗主。”任松成正色道。
“可若非白圣君剑击天门,本座得以受益,如今便已陨落了。”真元宗主自嘲道:“手下败将而已。”
“这也是陛下失算的地方,本以为一举功成,未想还是被宗主借机逃离,而且原本伤重必死的境况,也因为剑击天门的益处,而得存活。”任松成沉声说道:“一位巅峰大修士,足以镇住一座仙门,真元宗尽管势弱,但宗主不灭,终有翻身的希望,但也正是因此,陛下不敢再大意,今日之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斩宗主。”
“好狂的口气,那这一次该有多大的手笔?总不至于是楚帝亲至罢?”真元宗主问道。
“大楚王城之内,洞天之主,神尊!”任松成应道。
“那位传音入道的真玄九印巅峰大修士?”真元宗主讶然道。
“正是。”任松成点头道。
“还真是看重本座。”真元宗主笑了声,问道:“他何时到来?”
“已经随弟子入门,此刻就在弟子洞府之内,本待今夜,大军攻山之时,由他内外相合,斩杀重伤的宗主。”任松成道。
“真元宗内的巅峰大修士,目前仅存本座一人,而且已经伤重,本座早已料到,楚帝不会就此罢休,定会趁势而来,但楚帝还是如此谨慎,真是难得。”
真元宗主叹息道:“洞天之内,我真元宗真传弟子袁正海袭杀庄冥,让各宗都以为,袁正海是大楚王朝,打入我真元宗最深的棋子,但谁又能想到,我真元宗的下一任宗主,才是大楚王朝最深的棋子。”
任松成躬身道:“弟子出身如此,身不由己,甘愿领死。”
真元宗主平静说道:“真要杀你,十年前你就死了。”
任松成抬起头来,露出震惊之色。
真元宗主缓缓说道:“十年前赐你真元神剑,本座便知你身份来历,当时只为蒙骗大楚王朝而已,若此次本座斩杀楚帝功成,你便也与楚帝陪葬了,可是如今……”
任松成面色变了又变,带着极为复杂的意味。
“与其覆灭,不若交与你手。”
真元宗主缓缓说道:“本座不会臣服大楚,但真元宗想要继续传承,就只能臣服大楚……想必大楚也有准备,避免大楚国力受损,命你归来暗杀,是有夺取此位的意思罢?”
任松成点头说道:“有。”
真元宗主应了一声,取下掌教之印,放在了桌案之上。
“在你手上,真元宗不求发扬光大,但求在大楚之下,得以有一席之地。”
“弟子虽出身大楚,也是真元宗的真传弟子,宗主大可放心。”
任松成停顿了一下,又再度说道:“更何况,大楚王朝,原是真元宗的外门,也算一脉相承,自然没有所谓断绝传承的道理,而今的这一场,只算是……我真元宗的家事而已。”
真元宗主微微点头,旋即问道:“你究竟是谁?”
任松成取过掌教之印,旋即说道:“弟子的生身之父,正是当今大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