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这样对关节好一些,不然的话,不用上了岁数,我的手关节可能就全都得变形了,而且冬天冻疮的时候,手上又疼又痒,不太好干活,我想着辞职换个工作。”
“听说你还租了房子,一个月一千多块呢,工作没找到,还租了房子,你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关心你的家里人了?”孙香可不关心春眠的手怎么样,还在那里接着发问。
总导演在后台拼命的提醒她,可惜孙香就是不管呢。
总导演差点在后台气昏过去!
听孙香这样问,春眠抿着唇,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花自己的钱也犯法吗?”
问完之后,见孙香愣住了,春眠接着说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说我的家里人对我好,关心我?我从懂事起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没用的贱丫头,生下来就是给弟弟当仆人的,吃吃吃就知道吃,猪都比你有用。”
说到这里,春眠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因为小时候吃不饱饭,而且家里的猪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所以长的又瘦又小,五岁的时候,还没有家里的土灶台高,但是奶奶觉得我吃白饭,让我踩着板凳做饭,不管冬天夏日,我早上五点就得起来做一家人的饭,然后喂两头猪,十二只鸡,还要把家里的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把一家人的衣服拿到河边去洗。”
“冬天的时候,水冷的都结了冰,我手都冻木了,搬着石头砸冰,有几次自己都掉到水里,有几次我都跟自己说,要不就这么淹死算了,活着太累了,那个时候我只有六岁。”
“可能是我命硬吧,比两个妹妹都硬,躺在后山,都没有狼来吃我,所以只能像块石头一样,认命的活着,衣服洗完了,回到家,我还要照着奶奶规划的路线去别人家里拿柴火,拿菜,有的时候还要拿人家的衣服,回来给刚出生的弟弟当尿布。”
“七岁之前,我的下午时间都用来去地里拔草,搬粮食,拉水管,七岁之后,弟弟出生了,我下午得先去把尿布洗了,不然不够用,如果实在不够,就得去别人家的晒衣架上悄悄拿衣服回来。”
“有几次,奶奶规划的路线也不好用,我被人家发现了,人家也没觉得我是个孩子就该放过我,把我一通打,可是回了家里,奶奶和妈妈只会说我没用,连件衣服都拿不回来,然后就把我的旧衣服拆了给弟弟用。”
“冬天的时候,零下十多度,我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只有一件单衣,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和弟弟都是家里的孩子,弟弟就可以被爸爸妈妈追着喂饭吃,我却只能在喂猪的时候,自己吃一点,不然连一口吃的都没有,弟弟出生之后,奶奶都不让我上饭桌,说我是贱丫头命硬,不用吃饭。”
“我人生中的第一口肉,是上小学的时候,来支教的文老师给我的,我上小学的费用,都是好心的文老师给的,如果不是文老师和村长说,村里不允许有文盲,其实我连小学和初中都念不起。”
“我念初中时候的费用,也是文老师给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师。”
“家里人是不让我去念初中的,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家里这么多活没人干呢,怎么能让人去念书呢?但是我成绩好,初中的校长,还有老师,文老师,村长叔叔都来家里劝,最后学校出钱,每个月给家里补贴一百,这才让我念了三年,后来我才知道,这钱是文老师出的。”
说到这里,春眠微微敛眸,慢慢压下了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