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活该”,不过他教训我,想要收拾一个人,手脚要做得干干净净,让别人知道是你干的却又找不到证据。”
雀儿侍立在一旁,早就憋着笑了,没想到看着如浊世佳公子一般的人,小时候竟然还干过这样的事情,偏偏教育他的人不是教他如何礼待弟兄,反而是如何手脚做得干净。
周彦煜瞥了雀儿一眼,说道:“想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了。”
雀儿捂着嘴,摇摇头,嘴角眼里全是笑意。
周彦煜招招手,“坐下来吧。”
雀儿只迟疑了一下,就从善如流了。
“从我十岁那年起,我就知道,再跟父王相见应该就是阴阳两隔之时,可我以为他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的。”说着,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我纵然是恨他对不住我母妃,让我母妃早逝让我成为没娘的孩子,可我从来没盼着他早死。”此时,他更恨那个害了他父王的人。
“真正害我父王的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我不能手刃仇人,是我不孝。”
雀儿轻声安慰:“王爷是为了大局着想,才没有让真正的仇人绳之以法的,不过苍天在上,恶人是逃不了的。”
周彦煜苦笑:“话是如此说,可那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爷总有一天会为老王爷讨回公道的。”
周彦煜倾身上前,摸摸她的头发,“哪里有那么简单。”
雀儿被顺毛顺的非常舒服,“纵然不简单,可我相信王爷一定能做到。”
周彦煜被恭维的浑身舒坦:“刚来我这里的时候,还愣头愣脑的,现在都会说好话儿哄人了。”
“这都是雪晴姐姐的功劳。”雀儿一点儿都不居功。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我一走就是六年,现在连父王的面貌都记不清,可我还是想亲近他,如今日日可以相见,我就跟他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让他知道我很好。”说完,目光又转向老王爷牌位旁边的一个稍微小点的牌位说:“也让我母妃听听,别让她为我担心。”
雀儿抓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周彦煜反抓住雀儿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良久,周彦煜伸出另一只手,在雀儿脸颊上揉了揉,说:“如今父王母妃都去底下了,但愿他们能和睦相处。”
这话说的雀儿无从安慰,她在王府里呆的这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前王妃的只言片语,仿佛王府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人,足可见老王爷对前王妃的无情无义。
大概周彦煜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蠢的话,自嘲地说道:“父王和母妃他们是媒妁之言,做了一辈子的怨偶,到了地下恐怕也不会和睦的,是我妄想了。恐怕母妃早就去轮回了吧,但愿她下辈子得遇良人。”
雀儿心中也如此想,自她懂事后,就没奢望过生父能回心转意,男人的心最是冷硬,她娘亲恐怕也是如此想。
愿娘亲下辈子能遇到真正懂她爱她的人,将这辈子亏欠的爱都补回去。
周彦煜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趣事,雀儿就坐在她身边笑眯眯地听着,听到有趣处就捂着嘴笑。周彦煜没好气地戳着她的额头:“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连我都敢笑。”
雀儿早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害怕,“王爷小时候也太调皮了,上房揭瓦、打鸡骂狗样样不落,恐怕把皇上都气坏了吧。”
“是啊,皇叔特别生气,又舍不得打我,就让我在外边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个时辰,累的我双腿打颤。”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锦砚就进来了:“王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借着幽暗的光看道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震惊地无以复加。
周彦煜松开雀儿的手,站了起来,说:“的确不早了,我们会吧。”
他其实是故意的,可掌心的柔软让他舍不得放开,于是就一直抓在手里了。
雀儿有个毛病,就是专注一件事情时,就会忘却另一件事情。她安慰周彦煜时不过是顺着本能抓住了他的手,再后来,就忘了。
锦砚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却被周彦煜狠狠地瞪了一眼。锦砚被瞪得头皮发麻,赶紧低下头做乖顺状。
他的这位爷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发起狠来能让人心惊胆战。
雀儿无知无觉,跟在周彦煜身后往外走,看道周彦煜仿佛低到了地上,还傻傻地问:“锦彦哥哥低着头找什么呢,难不成地上有钱?”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周彦煜喷笑:“没事,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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