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补充道,“记住了,一天三顿。”
“三顿?”少年顿时就有些炸毛,“干嘛那么多,一顿就够了——”
一顿就够烦了,还要三顿?
果然!霁云再次翻了下白眼,怪不得每天飘来飘去,瘦像个鬼一样!
“我说一天三顿就是三顿。少了一顿,就饿你三天——”
“哦。”少年是典型吃硬不吃软主,看霁云强横样子,咽了咽唾沫终于怏怏应下了。
霁云再次被气乐了:看这家伙模样,怎么自己这个供饭倒像是沾了什么天大便宜?
吃饱了喝足了终于有了力气,少年噌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掀开霁云裤子时却又犹豫了下,为难瞧着霁云小脸儿:
“那个,你怕疼吗?”
“怎么?”霁云不解,什么疼不疼,自己腿一直都没有知觉好不好?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敢置信一把抓住少年手,“你是说,我腿,我腿……”
这段时间以来,虽是自己一直装作一般小孩子一样,似是完全不理解残疾意味着什么,可没有人知道,其实内心里,自己承受着怎样煎熬。特别是那些所谓名医一个个摇着头离开后……
没有腿话,岂不意味着原本就困难重重寻父之路就难如登天。若不是想到远方苦苦寻觅自己父亲,霁云怕是早就崩溃了!
而现,少年竟问自己是不是怕疼!那岂不是说,自己腿,还有救!
“你要是怕疼话,就不扎吧——”少年似是有些不忍,做了个收起银针动作——毕竟,自己方才白吃了人家一顿不是?
霁云差点儿流出泪瞬时无影无踪,一把攥住少年手,恶狠狠道:
“扎,不然,十天不给你饭吃。然后再,一天让你吃十顿饭!”
这次终于换了少年无语。啪一下打开霁云手,左手忽伸,一把抓起霁云脚板,抬手就把银针插了进去。和以往漫无边际乱戳不同,少年这次竟是非常精准对着两个脚板同一个位置连扎了六次。
这么黑漆漆房间里,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
看少年停了手,霁云却仍是没有一点儿感觉,刚想开口询问,一阵如千万只蚂蚁同时啮咬般尖锐刺痛忽然从下肢传来。
“哎哟——”
霁云惨呼一声。下一刻,却是流了一脸泪——
早就对自己腿不抱一线希望了,已经做好了爬着去找爹爹准备。却没料到峰回路转,自己腿,竟然有了知觉!
爹爹,女儿腿,有知觉了。女儿很就可以去找你了。
若是自己真残疾了,痛那个,肯定是爹吧?
“这是疼傻了吧?”看着又哭又笑霁云,少年不觉微微抖了下,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就说很疼吧,是你一定要我扎……”
话还没说完,脖子一下被人搂住,然后脸上被狠狠亲了一下。
少年僵立片刻,脸色忽然爆红,一跺脚,一把推开霁云,翻身就飞了出去。
只是都飞出去老远了,只觉被亲那个地方还是*辣,就是自己心,好像也咚咚咚吓人拼命跳着。
自己,不是中毒了吧?忙伸手握住自己脉门,好像也没有中毒啊……
后来霁云才知道,恢复知觉那一刻并不是疼,以后恢复才是痛苦过程。期间,还要各种小心不被方府中人察觉。
好方府中人看着是已经接受了霁云残疾事实,并没有再请大夫来。
白天,霁云就乖乖床上躺着,忍耐着方修林每天情意绵绵对着自己诉衷情,晚上,才小心起来一步步地上锻炼。
第一次下床走动那个夜晚,霁云摔倒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天明时候,才勉强挪到床上。
而且白衣少年也不知怎么了,从自己腿恢复知觉后,竟再没出现过。便是说好食物,也没来取。
怕是已经离开了吧?霁云不由遗憾,腿都治好了,可自己竟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
哪知就霁云确信少年已经离开三天后,白衣少年再次无声无息出现,看到霁云摔得青青紫紫伤痕,已经饿得发绿眼睛顿时就变成了红!忽然抓起霁云另一只手,作势要咬,后却是放唇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
那老气横秋模样,竟和爹爹看不听话调皮女儿相仿。
然后把左脸蛋凑了过去,很认真很正经很苦恼慢吞吞道:“你我这边脸蛋再咬一下吧,不然,我吃不下饭……”
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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