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人道:“大海有尽,人心无涯——若有人乘此海阔天空之机,反出了中华联邦,自成一派,却当如何?”
西门庆摊手道:“就算没有此海阔天空之机,人的野心不也照样萌发吗?比如说,江南方腊虽然是位生性淡泊的老实人,只以‘圣公’的美名做为人生目标,但他的儿子方天定和侄子方杰却都是英风锐气的小伙子,天生的不安分——宋朝很早就存在南北地域歧视,再加上年轻人的野心推波助澜,南北战争是迟早的事——与其那时同室操戈,不如放年轻人的野心到海洋上去,那片辽阔,他们随意折腾,真的开国立祖,也是中华一脉,血浓于水,未必没有联邦的可能啊!”
罗真人和智真长老对望一眼,各自缓缓点头。再转过头来时,罗真人叹道:“你倒是豁达啊!”
西门庆按心垂眉:“这里的天空没有污染,星空一片朗净,看得多了,自然豁达!”
却听罗真人道:“大师,你看如何?”
西门庆闻言向智真长老那边看去,就见老和尚那双似乎昏花的浊眼突然间深邃起来,如宇宙之井,让西门庆的心神几乎一头沉沦了进去!
幸好那两口井虽深,却无坑人之意,进去容易,出来也快——西门庆心神一凛间,意志已经自那黑洞般的眼眸中脱离出来,瞬时间全身就是一阵冷汗,这才知道——这些吃素的和尚老道绝对不是吃素的!
智真长老两眼变化,只在片刻间,马上他就又变回了那副恹恹厌世的模样,有气无力地道:“老衲看到——帆樯连城的背后,天空被红莲映照,大海已化为血池。”
“果然!”罗真人轻声叹一口气,又转向西门庆,“大师能洞悉后世未来——你的蓝水之路,将被业火和鲜血染红!”
“果然!你派二秦桧叶枫给我添堵是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西门庆盯紧了罗真人:“杀一是为罪,屠亿是为雄!我也很想和平安定地解决所有问题,但那比传说中的白日飞升更加显得不可能!”
“这就是你我必须二次会面的原因了!”罗真人悲天悯人,“路有千万,君何独取杀道?”
西门庆道:“真人何视杀戮为洪水猛兽?须知世有杀劫,时有冬寒,杀戮本身就是天道无可分割的一部分。在下附翼其上,只是顺天行道,又何足为异?”
罗真人摇头道:“行事过甚,是为淫滥——纵你自诩顺天行道,伤及的无辜不嫌太多了吗?这些因果,不是你一人可以背负的。”
西门庆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和平说服顽固老头子的口才,不过事到临头,总得试试——我有一番长言,真人和大师肯听否?”
罗真人和智真长老均点头:“汝试言之。”
西门庆道:“二位应该知道,我不是属于这段时空的人。”
罗真人和智真长老再次点头,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一点了——正是有智真长老“看”到了北宋的沦亡,罗真人这才乘天变之机,引来了西门庆的穿越。谁知这粒棋子一入局,虽然把历史颠覆得七零八落,但更要命的是这粒棋子并不如表面上看去那么温驯,对罗真人智真长老这类修道人来说,西门庆的所作所为,已经入了魔道。
不得已,两个老家伙只好矬子堆里拔将军,又弄来了一个叶枫穿越到了秦桧的身上,岂图牵制一下西门庆。谁知西门庆心狠手毒,翻掌间就把未来反对党的头子给灭了,而且还敢孤身而来自投罗网。
罗真人和智真长老当然无意伤西门庆性命,如果能劝说他回头,那是最好不过——不过现在立场好象反了过来,变成西门庆在向他们说教了。
却听西门庆道:“小子身为一个后世之人,大师看到的模糊未来,对我而言却是活生生的历史。在华夏的历史中,最缺乏的是什么?是和平改革的传统,因为无法和平改革,所以世界历史上的华夏人民起义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相对而言别的国家——典型如欧洲的英国,亚洲的倭国——他们有很多重大的历史变革,都是和平过渡而来的。虽然也有民变和起义,但与华夏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唉!怪不得后世的华夏子民被人讥讽勇于内战,怯于外战,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孙子兵法》是华夏瑰宝,而团队协作却是西方理论!”
扫视了罗真人和智真长老一眼,西门庆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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