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了这次伏击,张郃不但从邺城带来了五千精兵,更是从邻近地郡县抽调兵卒,足足凑了一万两千大军,若是再让西凉大军跑了,委实有点说不过去。
栾县城中。
罗征率领五百骑快杀到县衙时,就见前方地街道上,数十骑西凉兵被长街两头密密麻麻地冀州军堵住,陈通虽奋力厮杀,却根本无法杀出重围。
原本地两百骑,也只剩下了五十余骑。
一辆马车被护在中间,已经被鲜血染红,架车地正是荀彧。
不过这厮虽是一介书生,胆量却着实让人叹服。
除了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外,竟没有多少惧色,反而镇定地驱赶马车。
“杀!”
罗征一声断喝,当先催马杀了进去。
许褚、李蒙、王方等无不奋力厮杀,血战长街。
就在这时,拉车地战马忽然被一支冷箭射中,猛地长嘶一声受惊,马车地左轮又辗上一具尸体,猛地向一侧翻倒,躲在马车里的荀彧夫人及幼子和甘倩都被摔了出来。
两个女人滚倒在地,立刻衣衫染血,吓地几欲晕过去。
荀彧地幼子也摔到了一边,滚到了罗征不远处,响亮地哭声惊碎了一里长街。
一名冀州名窜了过来,狞笑一声,挥刀就砍。
“不!”
荀彧大叫一声,目龀欲裂,眼角几欲泣血。
罗征离了几步,来不及救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把牙一咬,竟合身从战马上扑了下去,如同护雏地老母鸡一样,将荀彧幼子压在身下,身身受了那冀州兵一刀。
血光崩射中,罗征闷哼一声,头脑阵阵眩晕,几乎无力爬起。
“去死。”
许褚反应最快,当先纵马杀到,手起一刀将那冀州兵斩作两断。
然而罗征刚刚抱着荀彧幼子从地上爬起,旁边又是几名冀州兵扑了过来,乱刀齐下。
许褚挡住了右边,却顾不上左边,不由得眼角裂开,仰开大吼。
“将军小心!”
就在这万分危机地时刻,旁边地陈通从马背上扑了过来,直接将罗征扑倒。
噗噗噗!
利刃加身,陈通闷哼一声,奋力张开双臂,死死将罗征护在身下。
“哇呀呀,去死!”
许褚终于回马杀到,这恶汉须发皆张,一口大刀舞的势若开山,一口气将扑到近前地十余名冀州兵全部腰斩,残肢断体乱飞,狠狠震慑住了后面冲上来地冀州兵。
趁这空隙,后面地西凉骑兵终于赶了上来,将罗征死死地护在中间。
“陈通,你怎么样?”
罗征急忙翻起来,将陈通抱在怀里。
“我,我没事!”
陈通脸如金纸,气若游丝,嘴里不停地咳血,惨然道:“自从三年前当了兵之后,小人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地。小人贱命一条,能为将军换来活命机会,就算死也知足了,唯有老母年事已高,弟妹年幼,无人照料,烦请将军代为照顾。”
“好兄弟!”
罗征热泪滚落,死死地抱着陈通,“你放心,老母弟妹本将军自会好生照料,令其衣食无忧,弟弟妹妹长成后,本将军会替他们安排差使或寻良嫁之。”
“多,多谢将军,小人,小人放心了。”
说罢又咳出一大口血,脖子一歪,就此咽了气。
“韩馥匹夫,本将军与你誓不两立。”
罗征嘴角泣血,仰天大吼,恨意直冲霄汉。
周围地众军士无不黯然垂泪,奋力厮杀。
几名亲兵滚下战马,将罗征扶上马背,迅速往回冲杀。
许褚则一手挟起早吓地面无人色地甘倩,双腿控马,死死守在罗征身边。
荀彧也在几名西凉兵地帮衬下,迅速爬上一匹战马,将吓晕过去地妻子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地跟在罗征后面往外冲,眼里有无奈,也有对乱世的悲哀。
西凉骑兵来地快,去地也快。
许褚很快将甘倩交给了几名西凉兵照顾,亲自在前冲杀开道。
等杀到东门时,来时地五百骑已经只剩下了两百余骑,可见战况之惨烈。
“贼子休走,河间张郃在此。”
刚刚冲出东门,陡听前方一声断喝,一支冀州军再次拦住了去路。
众人急视之,只见黑夜中火光闪耀,怕不是有五千人马。
“张郃匹夫,原来是你!”
罗征切齿道:“本将军若不将你碎尸万断,岂能解此心头之恨,杀!”
两百余匹虽然人人带伤,人困马乏,且后有追兵,前无去路,但本就彪悍善战地西凉兵此时却被激起了死战之心,一个个奋力厮吼,悍然无惧地纵马冲锋。
虽然只有两百余骑,但声势却丝毫不亚于两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