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客人,如厕怎么就跑到王允家女眷在的后园去了,貂蝉这种容貌,世间罕见,在王允家而且正好被自己碰上,若有人跟吕布说这是巧合,吕布一定会微笑着将对方的脑袋摁进腔子里。
“将军之意是……”衙署里,贾诩有些不解的看着吕布,既然已经看穿了,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过看着吕布的目光,贾诩突然明白了。
吕布一直盯着贾诩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吕布知道对方知道了自己所想,满意的点点头,他想将计就计,又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来。
贾诩看着吕布,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不知将军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吕布目光有些深邃,看着窗外道:“若是在数月前,吾之所想倒也简单,加官进爵不用烦心公务,衣食无忧,无人敢欺,每日陪陪妻儿便好。”
贾诩闻言不知该如何说,这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但如今天下局势,想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而更重要的是,吕布在杀了丁原加入董卓麾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这天下权利争斗旋涡的最中心,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那种,士人、西凉系对吕布都有排斥,想要过吕布所想的那种日子,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而吕布后来逐渐经营自己的势力和人脉这点做的很好,让吕布在这关中有了立足之本,哪怕董卓没了,吕布也有在这关中站稳脚跟的能力。
“但后来来了长安后,我逐渐明白,这看似简单的生活,于我而言却是奢望,就算我无伤人之心,但旁人却有害我之意,与其等人来算计,倒不如主动出击!”吕布看向贾诩:“先生可能助我?”
贾诩沉默了,看似什么都没说,要求好像也不算多,但实际上……主动出击要出到什么地步?而且吕布如今势力已经不小了,若再想涨,必然会与董卓的势力发生碰撞冲突,而吕布这番言语中显然已经表明了不愿久居人下之意,但不明说,显然也不想跟董卓起直接冲突。
毕竟吕布已经有了害丁原性命的前科,这次若再直接跟董卓翻脸,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会让吕布彻底自绝天下,至少这关中是没有吕布立足之地了,士人不会接纳他,而董卓的那些部将,哪怕现在跟吕布关系好的,也不可能再跟吕布走一路。
这种事,依着贾诩的性子是不可能管的,但此刻贾诩突然发现,自己不管不行了,吕布这么问,自己若再不表态,那自己就得先绝于吕布了,而且此人看着粗鄙莽撞,但实际上可不好骗,不是随便出个计策便能蒙混过关的。
“依将军所言,王允此刻已经开始谋算将军,就算将军不应,王允亦会在太师身边实施离间之策,到时候若太师对将军心怀不满,而将军又不愿坐以待毙,便只能与太师为敌。”贾诩思索道。
吕布点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董卓自入长安以来,越发暴虐多疑,要让董卓对吕布生疑可比让他对王允生疑容易多了,毕竟吕布是手握兵权的,又非董卓嫡系,信任方面,不论怎样,吕布也不可能与跟随董卓多年的那些西凉大将相比。
“既如此,将军何不主动退出长安?”贾诩看向吕布。
“退出长安?”吕布皱眉。
“不错,王允等人谋算太师时日已久,此番算计将军虽是为谋刺太师,然若将军抽身离开长安,那王允也不可能因为将军离开而放弃,如此一来,若他最终能够成功,将军正好可以高举为太师报仇大旗回师长安,同时争夺军权,若他不成,将军也可借此机会在外拓展势力。”贾诩笑道。
“依先生之见,布该以何理由离开长安?”吕布问道。
吕布如今可还身兼董卓护卫之职,虽说现在只是挂名状态,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离开长安,董卓也不可能让吕布轻易离开,必须有个合理的由头。
“将军可还记得马腾否?”贾诩问道。
吕布点点头:“自是记得,先生是想让我征讨马腾?”
“马腾此前也响应过关东诸侯,只是未有轻动,太师还朝之后,忙于公务,一直未曾顾及,据诩所知,太师有招纳之意,将军何不以此为由,恳请代替太师前往与马腾商议此事,借此机会离开长安。”贾诩笑道。
当然,这事儿还得有个契机才行,直接说不能,最好是金城、陇西这边再出个羌乱,吕布正好借此机会离开长安。
至于羌乱,也不是太难,传些消息过去说要加税,冬天必然会生羌乱。
吕布点点头,思绪理清之后,问题就容易多了,当即起身道:“有先生在侧,布之幸也,某是个粗人,不善言语,先生但有所求,布能办到必不推辞。”
“将军言重了,如今还是先渡难关再说。”贾诩摇了摇头,大事未成之前,他不太想跟吕布拉扯上太多关系,至少在旁人看来不能有太多关系,免得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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