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用过这种私刑,但温言也知道,那绝对是用钝器狠狠击打才会出现的伤痕。而且以他腿上的淤伤痕迹数量和新旧程度来看,宗岩绝对不是受过一次两次这种私刑,而是长期饱受折磨!
宗岩一个翻身,把裤子穿了回去,爬起来狂吼道:“老子跟你拼了!”
温言冷冷道:“谁干的?”
宗岩一震,腿一软,坐回地上。
尽管恨不得立刻把这家伙踏在脚底下羞辱一番,但温言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告诉我!”
“告诉你?”宗岩冷笑道,“你会替我报仇?”
“不,”温言淡淡道,“我要去谢谢那个人,帮着我提前给了你应有的报应。”
“报应……”宗岩突然大笑起来,“我宗岩从出道以来,对兄弟仁至义尽,你说我该受这种报应?哈哈……太tm好笑了!”
温言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不,这不好笑。你说得对,我该受报应,”宗岩忽然笑容转悲,“我不该信任那个贱huo!不该相信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该以为我救了他们的命、拿他们当亲人一样看待,他们就会感恩图报!我tm做了这辈子最大的错事,活该报应!”
温言看着他眼里的愤怒的悲痛,一时无言。
这不是他想像中的报复场景!
门外,那狱警正给嘴上刚叨上的烟点火,身后敲门声响起。
他愕然开门:“完了?”杜陌的人打点时说了,让这小子进去见到他想出来为止,还以为会很久,没想到这才没两分钟就出来了。
温言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大步朝外走去。
狱警皱皱眉,冲着旁边另一个狱警打了个手势,后者赶紧跟了上去。
没人送,这小子休想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这狱警才回头看房间里,宗岩仍坐在地上。他走了进去,在宗岩腿上踹了一脚:“还不起来!等死呢!”
宗岩冷冷偏头。
狱警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慌忙退开,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枪。
我草!
这家伙手铐怎么坏了?!
……
坐着商务车离开了监狱,温言一路无言。
直到进了城,秃顶男才问道:“去车站?”
温言微微颔首。
人已经看完,再留这儿也没意思。
只是心里隐隐有种不舒服感。
十年前,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宗岩是孤儿院之星,十项全能型,更是院长、温妈等人眼中的好孩子。但私底下,宗岩却常常仗着长得高大又有人疼,经常欺负其它同伴。
当然,那时身体羸弱的温言就是其中被欺负频率最高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温言嘴“贱”。
明明打不过骂不过人家,偏偏时常会冒几句惹人厌的话。正如温妈当年苦口婆心地教他,那虽然是实话,但绝对不是人爱听的话。
但小温言屡教不改,结果毫无争议地成了全院最不受欢迎的孩子。
为什么人一定要昧着良心说那些假话?
小温言离开孤儿院前,曾反问过温妈这一句,后者当时愣了,没回答上来。
再后来,想回答也没了机会。
不过没有回答,这改变不了她在温言心中不可代替的地位。只是当年曾经给过他温言屈辱的那些人,今天他必然要一件一件地还回去!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报复,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车到客运站,温言下了车,也不跟秃顶男道别,径直朝车站内走去。
秃顶男看着他进了车站大厅,才发动车子,离开了长途客运站。刚出站,他就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片刻后接通。
“是我。见完了。是的,已经离开。没有,没有说过其它要求。好的,我现在就回去。”
同一时间,正在售票窗口排队买票的温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记。
温言愕然回头,穿着一袭嫩黄连衣裙的文静婷婷而立。
“你怎么在这?”
“哦,有点事。”温言随口道,“你呢?”
“陪我爸来接个人,刚到。”文静调皮地一笑,“我爸英文太差,只好找我当翻译。”
“翻译?”温言有点好奇了。
外国人?
“是啊,他来见个倭国人。”文静点头道,“你要回去了?”
“嗯。”温言想起她说过她是倭语专业。
不过有点奇怪,堂堂平原市建局局长,怎么跑长河市来接人来了?
“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去,要不要跟我们搭顺风车?”文静忽然问道。
温言还没说话,不远处文敬业的声音传来:“小静!快过来!”
“来啦!”文静应了一声,一把拉住温言的手,转身朝着乘客出站口跑过去。
温言暗忖反正都是走,也不反抗,任她拖着跑。
出站口处,文敬业一身便装,手里拿着个纸牌,写着“风间正鹤”四个字。不过笔划有点奇怪,和正统z国文字略有区别。
看着两人跑近,他愕道:“小温你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