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凉爽的天,文正安愣是憋出一身汗来,为什么每次见到世子妃他都觉得如芒在背?世子妃的陪嫁……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外书房?为什么偏偏与世子妃撞在一起,可他如今却只好说了实话,“世子妃,当日,您不是把陪嫁地契房契都交给王妃了么?王妃还叫了奴才作证。”
黎言裳笑着点点头,终于露出一抹惊喜来,“我原以为你管着哪,既是母亲管着,那就更好了,母亲定理的井井有条。”
黎言裳说的轻巧,文正安心里却是叫苦连天,他能跑到王妃跟前要世子妃的陪嫁吗?
宇文治眼里暗光更沉了沉,话里已夹了一丝怒意,“去把王妃请到这里来。”
门外侯着的小厮飞快的转身奔去。宇文治又问道,“文正安,你有什么事要禀告?”
文正安马上回过神来,面上讪讪的,“奴才原想禀告募捐的事,不过,看来世子妃已经替王爷解决了难题。”
黎言裳垂首而立,面色坦然,一双眼盯着裙角上一支小梅花,听到文正安的话,忙道,“我只是尽一点自己的力,但愿能为父亲做点什么。”
宇文治见她态度恭谦,话语间也毫无娇矜,心里十分满意,便道,“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黎言裳屈屈膝,这才又露出几分欣喜来,道,“多谢父亲夸奖。”
宇文治嘴角终于挂上了一丝笑意,目光也稍稍和善了些。
小厮速度很快,仝氏一会儿便搀着金枝的手进来了,她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裙,外头又披了一件素白色轻纱,衬得她面色发白,眉角的皱纹似乎也多了几条。
她行至宇文治跟前,屈膝行礼,“王爷。”
宇文治淡淡的看她一眼,直接问道,“黎氏陪嫁庄子的地契房契都在你哪里吗?”
仝氏的心突突跳了几跳,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她瞟一眼垂手而立的黎言裳,疑惑的看着宇文治,“王爷此言何意?”
宇文治视线移开,似是不愿多看她,“皇上下旨为灾民捐钱,黎氏自愿把她的陪嫁庄子铺子捐出来,她那些地契房契都给她吧。”
仝氏惊得半张着嘴,呆呆的立在那儿,眼里猛然迸发出一股无名怒火,悉数投向黎言裳。
宇文治面上阴云密布,再次沉声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仝氏微微一愣,忙收回目光,低了头掩住眼里的愤恨,低声询问,“王爷,咱们王府各房都要捐出自己的财物么?那是不是也该把老二媳妇叫来呢?”
她隐隐感觉到宇文治的怒气,遂转了话题希望能转移宇文治的注意力,岂料宇文治却怒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黎氏是自愿捐献,至于老二媳妇,就免了。”
仝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宇文治已是怒不可遏,厉声道,“就这么定了,现在就让文正安随你去拿吧。”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黎氏,这几****先把各处庄子陪嫁理好,不必再去静武院请安了。”
仝氏心里一梗,翻了翻白眼,直恨得牙根发麻,又恨晋王无情,眼里的泪顿时落下来,她哽咽着叫了一声,“王爷。”
“奴婢要见王爷,王爷,奴婢有事禀告。”书房外传来一阵叫嚷声,夹杂着小厮的怒吼声。
宇文治脸色乌黑,瞟向门外。
文正安急忙转身出了门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仝氏也吃惊的回过头看向门外。
只有黎言裳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心里暗暗偷笑着,来的可真是时候。
纵然门外有人拦着,但那个声音尖利的女子还是冲到了书房门口,站在门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王爷,求您为我们侧妃做主。”
跪在门外的正是思索了一夜最终决定铤而走险的清栏,她选准了这个时间拼了命的闯进来。
宇文治沉雷一样的怒吼声陡然响起,“大胆奴婢,竟敢闯到这里来,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清栏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王爷,求求您为我们侧妃做主,您要杀要刮奴婢都毫无怨言,只是,只是我家侧妃,她……”
宇文治粗眉冷瞪,沉声道,“你们侧妃怎么了?”
清栏抽了抽鼻子,“王爷,侧妃一心念着能为世子爷诞下小少爷,日日在屋里潜心求佛念经,就连我们这些丫头婆子也都跟着侧妃日日求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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