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平静地说:
“第一条,对小刚进行赔偿!不光是医药费,还有这一个月来误工费和家属的护理费用;第二条,装上防护网,加强安全管理,为这些民工买保险和养老保险!”
那个胖子大怒:
“你算哪一碗菜?在这里大话暄天的!”
李凡冷冷地说:
“这说的话都是有法律依据的!法律,你懂不懂?”
那个胖子叫道:
“你他妈的,给老子讲法律,老子不懂法律,只懂得这些人我给了钱就得给我卖命!而你!我会让你什么都不懂,打得你什么都不懂!”手一挥,后面的二十多人一起上前。
小刚也上前一步,拦在李凡的面前,接着几个年轻的民工也上前,与那些汉子对峙,剩下的几名汉子都看着那个年纪大点的常哥!常哥脸色变幻,终于牙一咬,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那个胖子阴森森地说:
“常广才,你也要和我作对?”
常广才说:
“我们黄土高原上下来的汉子别的没有,就有几分血性!谁为我们说话我们知道!丢掉这个工作大不了我们饿几天,也死不了人!你们这种老板我们不侍候了,这个工我们不做!”
“对!”一个青年也说:“把工钱算清楚,我们不做了!”
“对!”
“不做!”……
三十多个赤着上身的西北汉子集体罢工,用他们的身体围住为他们说话的人。李凡很是感动,他知道农民工进城最难的就是找一份工作,他们也把这份工作看得很重,现在,仅仅是他为他们说了几个公道话,这些汉子就毅然为他而辞工,准备面对几个月的艰难奔波,甚至面对对面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
老板软了,他没想到是这种局面,如果只是一个人和他作对,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开了,但这么多的人同时罢工,他就无法可想,这个工程工期很紧,如果这时候这30多人同时离开,工程非瘫痪不可,铁定完成不了任务,而且这个工程一黄,下面的工程跟着也得黄!甚至他就无法再在那个老关系的局长那里得到新的工程。仓促之间,他绝对没本事一下子去找足这么多的工人,这些出门打工的只知道找一个工作难,但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些城市上要找一些廉价而且不怕苦不怕累的劳动力也并不容易,老板正是抓住工人的这些心理弱点,才敢于不把他们当人待!
老板的弱点找到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工人们在反复做工作的情况下,答应了复工,他们的条件也大部分接受。安全网马上就安装,为每人买500元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养老保险由于没有先例,他们最终自己放弃了要求,而小刚得到了2万元的赔偿承诺,让小刚和小梅都很满意。
索玛很高兴,终于没危险了,这一点是她最高兴的,她与男友只有十几天相处的时间,她只想天天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绝对不想节外生枝。
李凡也很满意,别的没什么,主要是这些工人已经开始懂得了自己的权利,知道了不光是自己需要老板的工资,老板更需要自己的劳动,基于这一点认识,他们就可以利用自己的筹码,去维护自己的权利,并不是一味地逆来顺受。法律意识和维权意识已经在他们心中播下了种子,至于能不能在他们心中扎根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走出工地,空气变得清新,耳边无时不在的机器轰鸣也总算越来越远,李凡感觉舒服了许多,他看着索玛说:
“那个工地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么久我都没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索玛也同情地说:
“那些人真可怜!那个帐篷里这么多人,晚上怎么睡得着?”
李凡认真地说:
“我们看到的只是农民工的一个小小角落,或许还并不是条件最差的,中国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农民工在流血、流汗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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