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点,雅安训练基地。
与士兵们一同跑完五公里的萧益民精神振奋,他来到大营西面的陇西河蹲下,掬起冷冽的河水,痛痛快快地洗脸,摘去新式军帽的脑袋上,升起丝丝白雾。
口令声声的大营操场里,副官郑长泽发疯似冲过一队队正在训练的官兵,冲到陇西河畔满是乱石的堤岸仍未减速,直接跑到正在洗脸的萧益民背后才颓然跪下,张开嘴深吸口气便痛呼起来:“小哥,赵大人被新军杀死了……”
萧益民的背影忽然僵硬,他猛然转过身,厉声吼道:“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啊……你看,刚收到樊叔从成都发来的急电,他们割下赵大人的脑袋了啊,小哥……呜呜……”
萧益民只觉天旋地转,双眼一黑,直挺挺倒向后方,失控的身子砸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浪huā。
周围的侍卫惊叫着冲进河里,快速游向随波漂流逐渐下沉的萧益民,七手八脚拽住手脚衣衫,把萧益民硬拉上岸,一个个大呼小叫,紧张万分。
整个大营已经被郑长泽凄厉的哀嚎声震动,近千名惊愕的官兵先后冲向河边,密密麻麻围住了刚被救起的萧益民。
“小哥,醒醒啊你……”
“小哥,你不能这样,小哥……”
河岸上已经乱成一团,喊声惊呼声不绝于耳,抱住萧益民的郑长泽哭得一塌糊涂,飞快赶来的侍卫长吴三跪在萧益民身侧,不停摇晃双目紧闭、面如白纸的萧益民。
萧益民的喉咙咯咯作响。在吴三的摇晃中突然喷出一口水,紧接着发出悠长而又渗人的抽气声。
“大人醒了!”
“小哥、小哥,你别吓我,你说话啊,小哥……”吴三虎目含泪。紧紧抓住萧益民的双手,大声喊叫。
萧益民睁开眼,挣扎着站起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轻轻推开吴三和郑长泽,踉踉跄跄退后几步。突然拔出手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上。在一片惊呼声中仰望东北方向的天空,满脸是泪,惨然而笑:“枉我两世为人……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
“啪——”
吴三闪电般扑倒举枪自杀的萧益民,翻过身来仍然死掐萧益民握枪的手,冲着子弹擦过头皮、血流不止的萧益民嚎叫起来:“你***……懦夫、懦夫!你死了让我怎么办?你让五千弟兄和家里的亲人怎么办啊……”
......
王键和几个营官以及吴三等侍卫,架起萧益民跑进新落成的指挥部,看完雅安城里电报房紧急送来的连续三份电报,王键立刻与何其武和谢明扬紧张商议。何、谢两位营官随即出去集合队伍,王键吩咐吴三和郑长泽几句,也跟随出去。毅然挑起稳定军心的大梁。
操场上,一千五百名身穿橄榄色新式军服、头戴同色新式军帽的官兵整齐列队。一双双眼睛紧张注视着登上检阅台的王键。
王键走到前台,正正挺阔的长帽舌,深吸口气,大声说道:“弟兄们,就在六个小时前,成都的新军突然发难,他们悄悄派人封锁我们振字营,另一帮人在半夜里包围了赵大人的府邸,杀死我们上百名边军弟兄,最后把赵大人掳到皇城明远楼下,残忍地砍下了赵大人的头颅——”
全场一片惊呼,接着响起阵阵愤怒的叫喊,各队官兵汹涌上前,整个操场到处是报仇雪恨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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