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陪侍,看起来颇为得宠。
所以,那些人就将目标转移到大哥身上了?
上回她听见太子和六王爷说了,说贡院失火,还有薛有才被冤枉作弊,都和康王离不开关系。
难道这次大哥落选,是因为她帮太子避祸导致的蝴蝶效应,也与康王有关?
“想必是薛姐姐上次抄经书诚心所致。”顾美人不忘吹捧唐侧妃,“说起来,薛姐姐还得好好谢谢唐侧妃,是唐侧妃让你抄写的经书呢。”
薛良娣笑得有些牵强,这是她兄长寒窗苦读的成果,与她抄写经书有什么关系?
更不可能是唐侧妃的原因!
否则的话,每次科举的时候,那么多家属抄经祈祷,还不是有人没有高中?
不过,她明面上挤出一丝浅笑,“多谢唐侧妃督促我抄写经文。”
唐侧妃也不怕闪到了舌头,居然欣然收下薛良娣的谢意,“这有什么的,只要你哥中了进士,我也就没有白白督促你。”
薛良娣:“......”哥哥中举,她心里头高兴,随便唐侧妃怎么说了。
“对了,我记得唐侧妃当时也罚了蒋美人抄写经书吧,怎的蒋美人兄长却在殿试中被淘汰了?”顾美人转头看向蒋诗诗,“蒋美人,是不是你抄经书时不诚心啊?”
蒋诗诗:“......”太子体恤她,她根本就没抄书啊。
而且,她觉得抄经书固然有诚心祈福的作用,但和考试并没有直接关系,主要还是看考生自身的实力。
“自家兄长考试,我能抄得不诚心了?”蒋诗诗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太子殿下检查时非常严格,见我有些字写得潦草,他还罚我多抄了几遍。”
蒋美人兄长在殿试被淘汰,如今又听说她曾被太子罚,唐侧妃和顾美人心中甭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阮侧妃则温声宽慰:“蒋美人,你兄长虽在殿试被淘汰了,但他已是贡士,能被朝廷任命为地方官。”
“朝廷当中,不少高位官员,也是从地方官提拔上来的,只要你哥好好当差,肯定能慢慢往上升的。”
“阮姐姐专挑好的说。”唐侧妃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怎的不说有些人当了一辈子的九品芝麻官呢?”
薛良娣兄长混得好,辅佐太子登基,她觉得这没什么。
但蒋美人生得貌美,虽胖了些,可人家前挺后翘,又是个会勾人的狐狸精,她还巴不得那蒋重锦一辈子是个碌碌无为的小官。
否则,一旦蒋重锦高升,蒋美人岂不是也得跟着往上晋升?
“借阮侧妃吉言。”蒋诗诗先是谢过阮侧妃。
然后对唐侧妃说:“总听阮侧妃说,希望东宫妃嫔们的外戚都好好的,才能更好的辅佐太子殿下。”
“可唐侧妃似乎不盼着我兄长好...莫不是唐侧妃也不盼着太子殿下好?”
“我可没这个意思。”唐侧妃立马改口,“我当然希望殿下好,也希望你兄长越来越好。”
嘁,自个兄长不争气,还怪她咯?
接下来的晨省,唐侧妃赶紧转移了话题。
最近太子本就冷着她,她可不想被蒋美人扣上“不盼着太子好”的帽子,否则就要彻底失宠了。
没人再找不痛快,蒋诗诗就静静坐在一旁,思考问题。
也不知大哥现在怎样了,这要是落榜回家,原主那便宜爹肯定不会给好脸色看。
还有那后娘,继弟继妹,一家子亲戚,不知如何笑话他呢......
而且,蒋诗诗总觉得大哥落榜是她的原因。
因为心里头有愧,当天回到诗月阁后,蒋诗诗食欲大减。
次日一早,便一病不起,连晨省都没法去了。
这一日黄昏,裴玄凌从宫外回来,换上了干净的常服,在书房的书案前坐下。
黄得昌递给他一张宣纸,裴玄凌接过一看,只见宣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上面写了二十多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面都有人物介绍和日常习惯。
根据那些内容,裴玄凌得知这是一张管事太监的资料。
果然,只听黄得昌说:“殿下,奴才等人将整个皇宫都找好几遍了,仍没找到七王爷要找的那个姓相的老太监。”
视线落在一名林姓管事太监的资料上,裴玄凌淡淡道:“怎就没找到,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黄得昌一脸讶异地走到太子身边,“殿下,您说的是哪个?”
裴玄凌指了指那名姓林的管事太监。
“双木不成林,是相,如果孤没猜错的话,这个叫作林安,被人称为小林子的管事太监,便是老七要找的那位。”
“妙啊......”黄得昌佩服地说:“还是殿下想得周密。”
裴玄凌:“他一个太监,肯定不会做那些个胭脂水粉,应当是有人在宫中与他秘密合作。”
裴玄凌原本只是猜测,直到他细细看了林安的资料。
上面写着此人除了能出宫采买东西,还负责分发东宫每月、每个季度的一应物品。
这让他想到了会自制胭脂水粉的蒋美人,且她自制的亮粉,和唐侧妃在宫外买到的一样。
而且,他是最先看到蒋美人化那样水光闪闪的妆容。
然后,那胭脂水粉才在京城时兴的。
难怪她每月只六两银子俸禄,吃起六十两一只的烤鸭却毫不嘴软。
亏他还觉得她是个没钱,只能自给自足的小可怜。
殊不知,人家摇身一变,就成了日进斗金的女财主!
想到这些,裴玄凌沉声下令,“备辇,去诗月阁!”
“奴才这就去准备。”黄得昌也看到了林安的资料,大概猜到了林安和蒋美人之间的关系。
约莫一炷香后,裴玄凌就乘着轻步辇到了诗月阁。
到了那儿,院子和堂间没看到人,只内室亮着微弱的光亮。
黄得昌尖声唱了报:“太子殿下到!”
以往殿下体恤蒋美人病弱,不让他唱报,蒋美人也就不用匆忙出来迎接。
今日殿下心气不顺,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等了好一会儿,只春杏出来迎接,却不见蒋美人身影。
黄得昌在心里嘀咕,这个蒋美人,真是恃宠而骄。
若是没唱报,她没来迎接殿下也就罢了。
可既然唱了报,她居然还不出来迎接,这分明是无视太子殿下!
裴玄凌沉着脸,踩着太监的背下了辇。
黄得昌朝春杏挤眉弄眼,“蒋美人呢?”
春杏:“我家小主病了,浑身无力,如今正在床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