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夜云离这才放了点心,也不敢坐,只靠近她,垂眸看她,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想到,你我之间,会有这样的误会和不信任——你有过差点死掉的经历吗?”
云恣意没防备他会突然转换话题,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才不悦地回答:“欲仙欲死算吗?”
“你……”一句话,成功地挑起了夜云离的怒意,却也瞬间让他想起了两人的亲密过往。
“从小,我就知道,我身边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害我。自我记事起,我便防备着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所谓的亲人。可最后,我还是身中剧毒,虽说控制住了毒素蔓延,但这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孱弱。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该相信任何人,往往,最亲的人,却是最恨你的人。可偏偏,让我遇上了你……”
云恣意脸上的表情有了悲伤的味道,夜云离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个朝她开枪的男人——说的对,能伤害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我告诉自己,不能对你动情,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让我对女人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可笑,你竟然觉得我会对于佩那样的女人有心思,她哪里及得上你万分之一?”夜云离话已出口,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可那个人不是你,我便不会多看她一眼——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近乎冷情的人,或许在某些时候冷落了你,可我的心,你真的不懂么?”
云恣意看向远处,目光里有几分茫然——这一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每每折磨得她夜不能寐,却又不敢让外公和兄长看出端倪,强忍心痛,强颜欢笑,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即便心里恨着他的背叛,却也想着他的柔情,无法割舍。
她也恨自己的无能,明明无法原谅那个男人的背叛,却也怎么也忘不了他。
如今,突然听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时之间,让她如何接受?
夜云离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开口:“衣儿,你告诉我,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因为误会我,所以才说那些话来气我,是不是?”
夜云离想起莫潍的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衣儿,不管以前如何,我们都忘了,好不好?从今天起,让我们重新开始,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我记得你说要游山玩水,从此,我陪你走遍这山山水水,可好?”
“你不介意?”云恣意也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莫潍府中,她说的那些话,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最无法容忍的吗?
“介意?”夜云离微微一笑,即便憔悴,可也难掩其绝世风华:“是我让你伤心了,不管你是如何误会我的,可于佩的事,我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若是我能早日将她送走,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衣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