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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银白色的车子就驶入车流之中。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
等两个人回到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谈话之后,钱米的神情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驰锦昀见状,薄唇动了动,却又没说话。
“我去睡觉了。”神情奄奄然的女人说了一句,随即关上房门。
‘砰’的一声,不重的关门声,却在寂静的黑夜尤为响亮。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男人的握紧拳头,骨节微微泛白。
……
唐家
一道颀长的身躯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了。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黑眸睁着。
过了半响,唐亦洲直接翻身而起,‘啪’的打开卧室的灯。
霎时,一室明辉。
他起身走至阳台上,清冷的夜风拂来,将他柔软的发丝吹乱了一些。
修长的手指抚上栏杆,黑眸之中划过一阵暖人的笑意。
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认识了那个小女人。
想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唐亦洲眸子愈加柔软。
谁会想到,当初狠狠踢了他一脚的女人,现在将要跟他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相濡以沫,携手一辈子。
相濡以沫,携手一辈子?
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爱情,婚姻对他来说,都是虚无缥缈,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是,自从遇到那个小女人,一切都变了。
所有的原则,所有的坚定,几乎在爱上她的那一刻,轰然崩塌。
手指划过栏杆,脑海中浮现她各种笑颜。
唐亦洲手指蓦地顿住,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真是越来越没有自制力了。
准备去楼下喝杯水,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眉头攒起,他的声音变得冷沉:“现在都几点了,去哪儿这么晚回来?”
唐舒悦抬头望去,小脸惨白可怕。
喉咙中的谴责蓦然顿住:“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虽然对她众多失望和愤怒,但她毕竟也是自己从小爱护长大的,心底深处,还是没能绝对的狠下心。
何况,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等结婚之后,他还是会让唐舒悦去国外锻炼几年。
这是为她好,这个小妮子,已经被宠的无法无天,三观有些歪曲了。
唐舒悦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那双眸子,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浓雾。
“站着做什么,去收拾一下睡觉。”唐亦洲命令到。
“哥,哥哥。”唐舒悦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可怕。
“有事?”他正要下楼,闻言回头望了对方一眼。
唐舒悦低垂下长睫,摇摇:“没有,我回房间了。”
“你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了,看在爸妈的面子上,我再饶你一次,但从今以后,你给我安分一点。”
冷厉的声音,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我知道了。”被训的女人低下头。
等唐亦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低着头的女人才慢慢的抬起头,目光之中,是浓烈可怕的情绪。
……
钱米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基本没睡,到了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会儿。
等有人敲门的时候,她还在迷迷糊糊中。
“小姐,小姐,起床了,唐少爷过来了。”门外是小陶的声音。
唐亦洲!
他怎么早就过来了。
“知道了。”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钱米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赤着脚打着哈欠去开门。
“小陶,你先让他下去等一下,我要去刷牙洗脸。”
“在这儿等也是一样。”低沉愉悦的声音响起。
打到一半的哈欠立马卡在喉咙口,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堵了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
而小陶,早就不见人影了。
隔了一个晚上看到他,所有的困意全部消失了。
“你必须离开唐亦洲,离开唐家,离开这里。”驰锦昀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
钱米后退了一步,眼神愣愣的看着清俊潇洒的男人。
“恩,还没睡醒,怎么呆呆的?”男人手臂微抬,要去揉她的脑袋。
下一秒,那颗脑袋偏头躲开。
唐亦洲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
“我去刷牙洗脸了。”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她直接脚底抹油,转身往浴室跑去。
唐亦洲将手垂下,原本溢满愉悦的黑眸,顿时变得冷陈。
昨天,驰锦昀是不是又跟她说什么了?
等钱米洗漱完毕的时候,唐亦洲已经坐在楼下客厅耐心等了许久。
见她出来,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眸一笑:“走吧。”
“去哪儿,我早饭还没吃呢?”
钱米拉了拉衣服,有些不自在的躲开他的目光。
“我们出去吃。”修长的身躯站起,长腿迈了几步,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站在台阶上面,而他站在平地上,因为错开,所以钱米第一次可以站着跟他平视,不用在仰头看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了,可是这一次,她的视线却不敢停留太久。
“怎么了?”唐亦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