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念君是怎么说服单之润的,但她现在是真真实实的站在病房的门口。
和里面的男人,只有一门之隔。
清冷的男人站在一旁,神色阴沉.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是看在念君的面子上,我不会帮你。”
“不,我也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唐,我不管你是认错也好,忏悔求情也罢,我只希望你能让他死心。”
说罢,转身离开。
让他死心?
唐亦洲不应该早就死心了?
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估计早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吧。
何必需要她来让他死心。
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求他放过驰家。
至于放过的条件是什么,自己都欣然承受。
深吸一口气,手指触上门把,复又缩了回来。
几次三番之后,还是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猛的打开门。
门咿呀一声开启,不大的声音,却如同炸雷,在脑中炸开。
好了,这门一开,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管前面是狂风暴雨还是龙卷风或者海啸,都已经下定决心面对了。
门越开越大,最后,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原本屏住的呼吸在触及上男人安然的睡颜之后,蓦地轻了下来。
脚步轻慢的走了过去,直到停留在病床前面,她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忘记呼吸。
望着这张苍白消瘦的俊颜,心里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又疼又难受。
他这个样子,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原本意气风华的男人啊,现在却被自己弄成这样。
自己是不是,很该死。
手指下意识的伸出,却不敢触碰那双长秀的睫毛和苍白的唇瓣,只敢在半空绕了一圈。
突然,男人长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有醒来的痕迹。
莫名其妙的,心里陡然惊跳了一下,本能的转身就要跑。
可是,刚迈出一步,一道阴森冷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夹带着寒冰侵袭而来。
“怎么,人都来了,不说一句话就想走吗?”
闻言,心脏再次抖了一下,手掌心紧张的蜷缩而起,汗水慢慢的溢了出来。
她没有转身,也不敢转身,这一刻,她萌生了退意。
时间慢慢的划过,仿佛一条细丝一样,扯着两端。
钱米紧张的后背都快要湿透了,可惜身后的男人在说完一句话之后竟然安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有轻微的呼吸声,都要以为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钱米拼命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祈求原谅,来求对方放过驰家,如果什么都不说不做,那来这儿有什么意义。
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
怯懦无比的抬起头之后,却撞上了一双阴森无比的眸子。
心口窒了一下,倒退了几步,想要张口,却因为对方的眼神,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许久不见,变成哑巴了?”
良久的安静之后,倒是唐亦洲率先开了口。
这次的声线变得十分平缓,但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宛如绷直的线,锋利的会割人。
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钱米握紧了拳头。
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的话语,出口之后,却变成一句简单的哀求。
“求你,求你放过驰家一家人。”
话音刚落,病房瞬息安静下来。
说完这句话,她将脑袋低垂着低低的,更是不敢看对方的眼神。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道轻笑而起。
这一声充满凉意的轻笑,像是冰冷的毒蛇,在她皮肤上爬过,毛骨悚然。
“求我放过驰家一家人?”
唐亦洲撑着手从病床坐了起来,屈膝,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脸色看不出喜怒,但声音却是冷寒冷寒的。
“那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资格让我放过驰家人,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帮驰家求情的?”
“我……”
“冒牌的假千金身份,亦或者,我的未婚妻。”
假千金三个字,像是咬牙切齿一般从齿缝之中蹦出来的。
听到假千金三个字,钱米身体颤了一下,拳头握紧,头却恨不得垂到地上。
“我……求你放过驰家,要杀要剐要报复我冲我来,我才是始作俑者。”
“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划过。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下颚被一只大掌用力捏紧,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男人高大的身躯离自己很近,如同一座大山一般,要将自己压成碎片。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森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被捏住下颚,钱米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却依旧咬着牙。
“对不起。”
“这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报复我,我都不会反抗,只要你能放过驰家,放过驰老爷。”
“放过?”
唐亦洲冷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来求人了,那当初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我……”
握着她小巧的下颚,微微抬起,唐亦洲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这张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
另一只手慢慢抬起,缓缓的划过她的眉眼。
长指从纤细漂亮的眉形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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