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昨晚‘小程总’宿醉归来,清早程太太帮丈夫收拾衣物,便看到了衣领上的口红印,并且衣服上还有那女士香水味。
于是乎,一大早的便闹开了。
“我早说了,你若是真的喜欢,便纳了。”白若兰面沉似水,“我坐在那里,妹妹给我奉茶,多好啊。”
她冷笑着,“这样不明不白的出去偷腥,这算什么事?”
“哪有?别乱讲,没有的事情!”程千帆连连否认。
“那这是什么?”白若兰看到丈夫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敢抵赖,气极反笑,“难不成是我半夜发神经亲上面的?”
“怪了,这口红哪来的?”程千帆眼珠子滴溜溜转,“我想起来了,昨晚有个应酬,逢场作戏,一不小心蹭上的。”
“骗鬼去吧。”白若兰一个枕头扔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客厅电话铃声响起来。
“我去接电话。”程千帆忙不迭说道。
“你站住。”白若兰银牙紧咬。
程千帆跑下楼梯,就听到小丫鬟栗子怯生生喊道,“老爷,巡捕房的电话。”
程千帆一路跑来,一把抓过电话,空中飘落枕头炸弹,他另外一只手抓住枕头,就那么夹在了胳肢窝,“我是程千帆。”
“什么?”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审讯,不可以接触鲁伟林吗?现在竟然——”
“你是干什么吃的?”
小栗子看着胳肢窝夹着枕头的老爷面色愤怒不已,心中不禁来了兴趣。
她就在一旁拿着抹布擦拭桌面,暗中观察,聆听。
“好了,我知道了。”程千帆一脸阴沉,冷哼一声说道。
“若兰,巡捕房有事,我要赶过去。”程千帆将胳肢窝夹着的枕头放在客厅沙发上,冲着楼上喊道,“早饭不在家吃了。”
“爱吃不吃。”楼上传来了白若兰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程千帆没有心思和妻子置气,他一脸焦急,在小丫鬟栗子的伺候下穿上外套,急匆匆朝门外走去。
“中午烧鱼,爱吃不吃。”白若兰的脑袋从二楼栏杆探出来,说道。….
“晚上吧。”程千帆没有回头,直接走向汽车,随口说道。
“爱吃不吃,反正你外面也不差这一口鱼。”白若兰哼了一声,回卧室去了。
丈夫这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此行无有危险。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一楼捕厅里。
甚是热闹。
打扑克的,抽烟喝茶闲聊的,看报纸的,还有买了早餐正在大快朵颐的,比那大正坊的赌档好不了哪去。
这热闹的景象随着小程总面色阴沉的进来,即刻消失了。
“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
“杰哥,昨天的案子处理到哪一步了?”
“对,就是这样子,不错。”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有人拿着电话话筒嗷嗷喊着。
“现在这么发达了?打电话不需要电话线了?”程千帆冷哼一声,扫了一眼装腔作势的手下们,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梯。
“你们啊。”鲁玖翻指了指众人,尤其是走过去点了点装腔作势打电话的那个,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其脑袋上的警帽拍飞,“电话线!”
待鲁玖翻气急败坏的上楼而去,楼下传来一声哀鸣声,“册那娘,啷个把电话线拔掉了。”
……
副总巡长办公室。
“行啊,老九。”程千帆斜睨了鲁玖翻一眼,“攀上金总的高枝了,不把我的吩咐放在眼里了啊。”
“帆哥,您说这话可真真是冤枉老九了。”鲁玖翻苦着脸说道。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就要给程千帆敬烟。
程千帆冷冷扫了一眼,鲁玖翻讪讪一笑将烟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悻悻地收回要去掏打火机的手。
“帆哥,我拦了,没拦住啊。”他向程千帆叫屈,“金总亲自来提人,我竭尽全力阻止,只不过……”
说着,鲁玖翻看了程千帆一眼,“帆哥,那是金总,我也不能把人抓起来啊。”
“给你两个狗胆。”程千帆瞪了鲁玖翻一眼。
鲁玖翻嘿笑一声,整个人的情绪也因为这句话似是好了不少。
“帆哥,那边托金总给带了礼物。”鲁玖翻赶紧将‘礼物’奉上。
“什么礼物?”程千帆冷哼一声,“我是缺礼物的人吗?想给我送礼物的人,可以从苏州河排到黄浦江!”
说着,他打开了丝绸布袋子,入手便拿出了黄鱼,然后再掏,掏出了一小把金币。
程千帆狠狠地瞪了鲁玖翻一眼,“这么说,那个鲁伟林真的没问题?”
“金总是这么说的。”鲁玖翻赶紧说道。
“金总是老领导,经验丰富,他火眼金睛,既然他说了没问题……”程千帆沉吟说道。
“是了,是了。”鲁玖翻赶紧附和说道,“帆哥说得对。”
“闭嘴。”程千帆冷哼一声,看了鲁玖翻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你啊,净给我出难题。”
鲁玖翻好不容易‘过关’,不敢乱讲话,只是嘿嘿赔笑。
“滚蛋。”程千帆扔了两根黄鱼过去,鲁玖翻熟练的一手一个接过,然后逃一般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小程总’的骂声,“老子早晚被你们害死”。
有巡捕经过副总巡长门口,看那房门半开着,偷偷朝里看,就看到‘小程总’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幅心事重重、情绪不佳的样子。
很快,巡捕房便传开了有关金总强行放走了‘小程总’抓的人的消息,一时之间,整个中央巡捕房都是风声鹤唳,所有人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过,众人所猜测的‘小程总’找上金总大闹一场的情况并未出现,反而是看到来‘小程总’的座驾急匆匆离开薛华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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