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住她的手指,覆在自己的胸膛,迷人的眼睛凝望着她的脸,沉声道,“感受到了吗?它在因为你加快跳动的速度。”
噗通,噗通。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有力,也很快。
她掌心下面的胸膛,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她的手指,她不安地缩了缩手指,“为什么?是因为闹闹,所以要带我回去吗?”
“不是——”他激动地扶住她的肩膀,“傻瓜,我已经爱你了,因为爱你,所以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闹闹,也不是因为责任。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她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她很少哭,算生孩子那么痛,她都不曾哭过。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他说那个字了。
她咬着唇瓣,静静地流泪,没有抽泣,没有哭诉,只是安静地流泪,却让北堂深疼到了心底。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眼泪,柔声安慰着,“不要哭,乖……”
朱雀渐渐止住了眼泪,从他怀退了出来,低声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要理清楚,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北堂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愿意逼迫她,否则只会将她逼得远离自己而已。
他微笑,“好,我给你时间思考,不过,在你思考的这段时间,我要住在你这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你如果住在这里,会引起别人的闲话。”
他霸道地扬眉,“我们本来是夫妻,住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他们要说闲话,随便他们好了。”
她瞪着他,“纠正,我们还不是夫妻!”
“怎么不是夫妻?我们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已经领过证。”
她辩解,“当时时间太紧迫,国驻日本大使馆并没有来得及出具结婚条件证明,我们并没有办妥结婚手续。”
他得意洋洋地笑,“在你逃婚之后,我已经处理好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
“……”好吧,她败给他了。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所以,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了。”
她脸一红,拍开他的手,“你今晚睡沙发。”
北堂深看了一眼客厅里面的沙发,苦笑道,“你真的忍心让我缩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面?”
她“唔”了一声,“如果不愿意,你去住旅馆好了,距离这里五十米,有一家很舒服的小旅馆。”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突然发现,睡沙发也挺好的,很软和。”
“你等一下,我去取被子和枕头。”她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唇角悄悄勾了起来。
于是北堂深凄惨地缩在沙发,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唉,这算什么,温香软玉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他却缩在狭小的沙发抱着被子独眠。
凌晨左右,闹闹摇摇摆摆地从儿童房里面走出来,他用力在地蹦了蹦,客厅墙壁的声控灯立刻亮了起来,北堂深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惊醒,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小闹闹迷迷瞪瞪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闹闹,你做什么呢?”北堂深从沙发下来,跟到儿子背后。
闹闹似乎被他吓了一大跳,小身体猛然抖动了两下,僵硬地转过身,惺忪的睡眼完全睁开了,他撇着小嘴儿,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别怕,是我,闹闹乖,别哭。”北堂深没料到吓到儿子,心里内疚得不行,连忙蹲下裑体安慰他。
眼泪都快涌出眼眶了,小家伙硬是没哭出声,委屈地说道,“蜀黍,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北堂深抚摩着他瘦小的背脊,柔声道,“是不是想厕所?”
闹闹撅着嘴巴点了点头。
“叔叔帮你。”北堂深将他抱了起来,走进卫生间,想替他把尿。
他扭了扭小身体,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自己可以尿尿,你放我下来吧。”
“真的没问题?”
“嗯。”
北堂深将他放下地,只见他将小板凳拖到马桶面前,爬了去,两腿叉开,脱裤子之前,还回头警告北堂深,“蜀黍,我要尿尿了,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北堂深好笑地扬了扬眉,果真转过身不看他。
马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小家伙嘘嘘完之后,自己洗了手,还冲洗了马桶。
很难想象,朱雀将儿子教导得这么独立,懂事。懂事得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