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刘桐轻轻将常润之揽在怀里,轻声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雕一根。”
常润之轻应了一句。
常润之吩咐下人将崂山绿石摆件搬到主院卧房,搁到榻几上,又让人将纸鸢放好了,不要令其受潮。
夫妻俩慢悠悠地往卧房去,常润之便问起刘桐在兖州办事办得怎么样。
刘桐道:“事情都办好了,人也都押到了刑部大牢了。五哥让我写了条陈将处事结果奏明,接下来,齐、鲁两家如何定刑,怎么判罪,便要看父皇的意思了。这当中便没有我什么事了。”
常润之点点头,迟疑了下问道:“那刺杀瑞王的宇文家可也能伏法?”
刘桐面上便是一顿。
常润之看得分明,不由追问道:“难道陛下不打算追究宇文家的责任?不是陛下的人告诉瑞王,刺杀他的是宇文家的人吗?”
刘桐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道:“宇文家……以后别提了。”
常润之皱眉。
“宇文家和父皇有些渊源,父皇呢,是不愿意看到宇文家出事的。”刘桐轻声道:“所以从一开始,五哥被刺杀的事,就没有被透露出去。毕竟,死的那些人,都是父皇的人……父皇不欲此事张扬开,想来从一开始就打算保宇文家了。”
常润之觉得这简直难以理解。
“这可是杀子之仇啊!什么渊源能让陛下连这样的事都能忍?”
刘桐微微低颌:“想来,是因为五哥没有受什么损伤吧。”
常润之觉得,她要是瑞王,肯定都要气笑了。
被人刺杀,就因为自己没有受伤,凶手行刺未遂,就能当凶手没有干过刺杀这件事吗?
“若是陛下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宇文家平安,那为何还要告诉瑞王此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常润之讽刺地道。
刘桐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可能是,父皇起初也并不知道他和宇文家还有这样的渊源。所以在知道了后,才将此事这般处理吧……不提,不说,不问,似乎这样,这件事就从没发生过。”
“这是自欺欺人。”常润之抿唇道。
刘桐扯了扯嘴角,撇开话题道:“润之,我还要写明日上朝时,奏给父皇的条陈。你来书房给我磨墨吧。”
常润之自然不会拒绝,见刘桐面色从提到宇文家的事后变得颇为晦暗,就知道他对元武帝处理宇文家行刺瑞王的事也极为不满。
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能让元武帝这般忍了一个家族对自己皇子的刺杀?
这里面恐怕是不简单啊……
常润之即便是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元武帝竟然在太子之前,和世家大族的夫人还有过那么一段露水情缘,还在民间留下了一个“沧海遗珠”。
跟着刘桐进了书房,常润之静悄悄在一旁给他磨墨。
刘桐铺展开纸张,取了狼毫蘸了墨,却久久下不了笔。
常润之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在一旁,刘桐不好写奏章,便轻声道:“墨磨好了,我去书架那边找两本书。”
刘桐点了点头,仍旧拿着笔盯着空无一字的纸张发呆。
常润之拐到书架处,随意抽了两本书翻看了两页,便又朝刘桐望去。
他微微蹙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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