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妤恨恨地咬下唇,穆老太爷和穆老太太那么宠她,她该是家里姑娘的头。结果一个两个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实在很可恨。
苏锦秋就算了,穆七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说着,就有小丫头进来,走到苏锦秋跟前道:“苏姑姑请姑娘回去。”
苏锦秋本就想走,便起身向穆老太太道:“姑姑唤我,我先过去,改日再给老太太请安。”
“你去吧,好好歇着。”穆老太太说着,其实她也不想看到苏锦秋,回回看到她就觉得有些闹心,太别拗了。
苏锦秋行礼退下,临走之时又对穆七娘笑着道:“姐姐准备一下,这两天就去。”
“好。”穆七姐高兴说着。
苏锦秋从后门走了,潘妤脸色也彻底拉下来了,顾不上穆老太太在场,看着穆七娘冷笑着道:“这么急不可耐的攀高枝,也不看看那高枝自己成什么样了。当初七爷把她劫走,人所共知,姑娘家清白己失,她就是再有钱能怎么样,祖父已经被贬为闲职,父母双亡,又无兄弟,自身尚难保,如何还会看照你。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好好想自己的将来在哪里。家中长辈一个不理,只围着一个外人转,实在是丢人现眼。”
当初元凤和凤池一起过来时,她确实是羡慕嫉妒恨,更没想到竟然是苏锦秋捎了元凤一程。回想起来她跟苏锦秋是一前一后,相差不多,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样的好事她竟然错过去,摊到苏锦秋身上,自己就差一点点而己。
没想到事情一转,元凤和凤池走后再没有消息传过来,就是政事繁忙,或者考虑苏锦秋孝期未满,逢年过节也该有点表示才对,现在是音讯全无,好像那些全没发生过似的。
回想当时苏锦秋对魏王府长史的态度,以及后来元凤来时苏锦秋的态度,实在是自恃太高,谁愿意拿热脸对人冷屁股呢,肯定都是厌烦了苏锦秋,这才连声问候都没有。
更何况朝廷三年一选秀,有的是美人进宫,元凤就是当初对苏锦秋青眼有佳,此时可能早就忘光了,他照样娶名门闺秀,侧室小妾还可以在秀女里头选,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哪里还会记得一个苏锦秋。
苏锦秋就惨了,清白名声己失,跟男人半夜看过花灯,然后被抛弃。没人敢指责元凤的不是,就是心里对苏锦秋有几分同情,但谁会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为妻呢。就是苏家有点钱,此时生活自在些,随便嫁个穷秀才或者商户,能有什么将来前程。
与此同时,父亲潘勤升了四品官,知府夫人常拿了东西过来看她,仕途肯定好得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都可以想像十年之后苏锦秋的悲惨了。
穆七娘顿时听得心头火起,眉毛竖了起来,道:“苏妹妹性格好,脾气好,我就喜欢与她一处。什么高枝,什么自身难保。我劝潘姑娘你自己兜着点,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苏姑娘若是名声不好,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名声。天天跟外人说些有的没有的闲话,丢自己的脸面就算了,还连累着丢穆家的脸,我看你是连‘丑’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刚穿过来的时候,苏锦秋就十分关照与她,这两年相处,两人确实很对脾气。下人们常有闲话,说苏锦秋将来亲事估计会有些难,被人玩完甩了。她并不以然,实在是元凤那样的脾气,情愿被甩,也不能嫁。
没想到潘妤竟然拿这件事说,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苏锦秋仗义,看她年龄小,不忍她丢了性命,她早成剑下亡魂,哪里还有舌头在这里说闲话。
“两位妹妹,都住嘴吧。”穆六娘站起身来,不容潘妤向穆老太太撒娇,就起身去拉穆七娘道:“七妹妹回屋去,潘妹妹还小呢,你是姐姐哪里能如此呢。”
穆七娘知道穆六娘这是为她好,顺势向穆老太太行礼走了。不然等潘妤向穆老太太撒娇,哭闹起来,弄不好又要罚她,其实也没啥罚的,不过外乎关关紧闭,或者抄抄女戒。不过能溜就溜,过几天还要去爬山呢。
潘妤看穆七娘顺势走了,穆老太太也不阻拦,便抽泣哭了起来,偎着穆老太太道:“都欺负,都欺负……”
“唉,姐妹争执两句,也没什么……”穆老太太说的时候连连叹气。
有种都管不了的感觉,一个两个都这样,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是穆七娘和潘妤常拌嘴,为此也罚过穆七娘,却不见效果。她是亲祖母总不能为了外孙女打亲孙女板子,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穆六娘却是道:“我倒觉得七妹妹说的是,苏家妹妹的事,旁人怎么说管不了。但我们自家姐妹,就是潘妹妹不喜苏妹妹,也不该拿名声说事,潘妹妹以后自会回京城议亲,江城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姐妹总是要议亲出嫁的。”
潘妤顿时哑然,停了一下才小声道:“不过是跟七姐拌嘴顺口说的,如何会在外人跟前说。”
“不说自然最好。”穆六娘说着也站起身来,向穆老太太道:“过来时四嫂说她那里还有事情要叮嘱我,老太太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先过去了。”
“去吧。”穆老太太挥手说着,只觉得头痛,总是吵来吵去的。
苏锦秋回到碧云轩,苏怀玉正在屋里喝茶,看到她进来,把苏老太爷的信递了上去,笑着道:“恭喜姑娘。”
苏锦秋听得笑笑,拆信观阅。两年前凤池从中周旋,苏老太爷降为职务,虽然远离朝廷政治,仍然是官身,在京城的境况总没那么难看。
现在她孝满,苏老太爷已经给她挑好亲事,说起来也是亲上作亲,俞氏的娘家侄子,俞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