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海。”草根儿带着哭腔说。
月松看了草根儿一眼,怒气冲冲地把狙击步枪往身边的树干上一靠,走到鸣鹤身边,一把将鸣鹤背上的大刀抽出来,双手握着刀柄,“啊!”的一声大喊,一刀把身边一棵手臂粗的杨树劈断了。
杨树的枝桠咔嚓一声就倒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喜子身上,喜子一把抓住杨树,咔嚓咔嚓咔嚓地可劲儿地折断着树枝。
月松往前走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掏出香烟,捞出一支,点上,狠命地抽着。
超哥看着队长伤心的样子,也不敢说啥,端着狙击步枪就到一边放哨去了。
月松连续抽了两支烟后,这才站起身,走到兄弟们身边,抓起狙击步枪,对草根儿说:“走,带我去找郑海?”
“找郑海?”草根儿迷惑地看着队长,想了想,又说,“刚才两队鬼子夹击我们,我也搞不清在哪里?”
“你猪脑子啊,大致方位总知道吧?”月松眼瞪着草根儿说。
“队长,我知道。”正说着,超哥走过来说,超哥说完,端着狙击步枪,就打头往前走。
月松正准备跟着超哥走,慕容赶紧说:“队长,万一鬼子设伏呢?”
“哪儿来那么多万一?兄弟牺牲了,你就忍心让兄弟曝尸荒野?”月松没好气地对慕容说。
“走吧你,那么多话!”鸣鹤拽了慕容一把,就跟着队长往前走了。
其他兄弟们也没敢再说话,排好了队形,依次跟随着出发了。
一路上谁都没敢说话,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找到郑海的遗体。
超哥蹲在郑海的遗体边,呆呆地看着郑海。
月松跑过去,一看见郑海的遗体,月松忍不住眼窝中的热泪,竟夺眶而出。
月松一边流着泪,一边用衣袖擦着郑海胸口的血迹,可是这天气,血迹早干了,怎么擦都擦不掉。
看着队长这样不停地擦着血迹,喜子过来了拉着队长的手臂说:“队长!”
月松停止了擦血迹,又从郑海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银发籫。月松看了看发籫,把发籫小心地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站起身,四处了找着什么。
月松看见一棵老松树,快速地跑了过去,拔出腰带上的短剑,拼命地刨坑来。
鸣鹤见状,也跑过来,用大刀帮着队长刨坑。其他的兄弟也都跑过来,用刺刀帮忙刨坑。
只有超哥没有过来。超哥闷不吭声地走开了。
一袋烟功夫,兄弟几个就刨出了一个墓坑。
月松走到郑海的遗体边,弯腰抱起了郑海,慢慢地走到墓坑边。
月松慢慢把郑海放进墓坑里,又仔细地整理着郑海的军装。
月松走出墓坑,双腿跪地,小声地对郑海说:“兄弟,等把鬼子都杀光了,哥哥再来接你。”说完,就开始用手扒土,一点点地扒土。
其他的兄弟们也都跪在墓坑边,慢慢地填土。
坟堆好了的时候,超哥走过来了,双手捧着一个刚刚用刺刀削的木牌,递给月松,说:“队长,你个刻几个字吧!”
月松接过木牌,用短剑在木牌上刻了“郑海烈士之墓”几个字,然后跪在地上,使劲把木牌插在了郑海的墓前。
月松掏出三支烟,点上,反插在墓前。
月松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扫了一眼兄弟几个。兄弟们立即会意地与队长并肩排好了队。
月松和兄弟们一起立正站好,脱掉军帽。
“敬礼!”月松大喊一声。
兄弟们一起敬礼。
默立良久。月松掏出驳壳枪,高举起来,“叭”的朝天开了一枪,大声喊道:“兄弟!走好!”月松接连又开了两枪,每开一枪,月松都会喊一句“兄弟,走好!”
安葬好了郑海后,月松带着兄弟们朝木兰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