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难道你想把你大哥也扯到这事里面?”夏御叔轻轻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子。
姬心瑶浑身一激灵,是啊,自己怎么犯傻了。千万不要把大哥也扯进来。她连忙说:“那让房庄主送回去吧,上次救了疯女是他回去报信的,来龙去脉他能说的清。”
夏御叔想起房庄主曾说是姬心瑶家奴之话,再一联想刚才他与屈巫的对话,想必他也是七杀门的。那么,轻功也应是不错了。派他送冰蚕回郑国再合适不过了。
夏御叔点点头,心中的主意已定,便拉着姬心瑶回了卧房。
第三天,屈巫回到了牢房。芈夫人不辞辛苦地赶到了宛丘,稍稍一打听,就找到了公孙府。
姬心瑶在府中堂屋见了芈夫人。
芈夫人走进去时,奇怪地发现屋角有个火盆。已经立夏了,还要火盆?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待她一见到姬心瑶,当即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恨意。
只见姬心瑶上穿一件淡黄水雾的低领云烟衫,下衬一条鹅黄烟纱曳地裙,雪白的脖子上挂一串夜明珠,腰间坠一晶莹剔透的碧玉珏。如瀑的黑发松松地绾在脑后,斜插一支简单的碧玉簪。笑盈盈地往那一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芈夫人不觉有些自惭形秽。虽说一路奔波辛劳,芈夫人还是找了间客馆收拾了下自己。换了件淡绿色绣着牡丹的长裙,袖口和领口都有着银丝勾的祥云,肩上披了件金丝薄烟翠绿纱,发鬓上斜插了支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子。
按说也是个贵妇人的打扮,可无论是气质还是妆扮,芈夫人都觉得自己输给了姬心瑶。这更增加了她的恨意。
姬心瑶歪着脑袋打量着芈夫人,传说中的母老虎就这样?屈巫那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娶了她真是可惜了。要说她五官身形也没哪不好,可就骨子里透出一股俗气。绝对配不上清风朗月犹如出尘的屈巫。
姬心瑶正在心里嘀咕着。芈夫人上前给她见了礼,然后坐在椅子上就抹起了眼泪。
姬心瑶一愣,怎么还没说话就哭了?她疑惑地问道:“芈夫人,怎么了?”
芈夫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了姬心瑶的面前,说:“求公主救救屈巫吧!除了您,我再也找不到能救他的人了!”
姬心瑶赶紧拉起芈夫人,说:“屈大夫怎么了?你坐下慢慢说。”难道是房庄主说错了,她对屈巫挺好的啊!
芈夫人抽抽噎噎地编起了故事。
她说屈巫在君臣畅饮时,无意中说自己的相好玉儿被人下了毒,差点死了。是郑国小公主姬心瑶用冰蚕救了玉儿。
屈巫本是无心所说,楚庄王却是有心听之。后来得知屈巫与姬心瑶关系非同一般,就责令屈巫找姬心瑶索要冰蚕,屈巫执意不从,就被楚庄王下了大牢。
如果不是屈巫事先来报信,如果不是夏御叔事先告诉他屈巫下大牢是因为醉春楼。姬心瑶没准就真相信了芈夫人。
姬心瑶诧异地看着芈夫人,自己刚才差点被她的眼泪打动了,这个女人说起谎来竟然脸不变色心不跳,该有多深的心机啊!
姬心瑶看着泪水涟涟的芈夫人,你会演戏,难道我就不会吗?
她突然连声叫道:“停、停、停!什么冰蚕?我有个冰蚕能解毒我怎不知?莫不是屈大夫喝高了乱说吧?你们大王真还就信了?还有什么叫关系非同一般?不过是屈大夫出使郑国时认识而已!哈哈,太好笑了!”姬心瑶一本正经地将芈夫人的话堵了回去。
芈夫人收起了眼泪,从怀中掏出了屈巫的信,默默地递给了姬心瑶。
姬心瑶接过来,认真地读起来。她不由感叹屈巫还真是文武双全,字好文章更好,寥寥数语,抑扬顿挫朗朗上口。
姬心瑶看得连连点头,正当芈夫人暗暗窃喜,以为屈巫的信起了作用时,姬心瑶突然急走几步,将信抛到火盆之中。
顷刻之间,写在绢帛上的信化成了一片黑色的蝴蝶,它努力地想飘起飞去,却终因那黑色的沉重跌落在火盆里,被暗红色的火焰吞没。
“你?”芈夫人只说了一个你字,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黔驴技穷,原先设定好的方案被姬心瑶全部搅黄了。
姬心瑶拍拍手,做了个很无辜动作。然后说:“芈夫人,你是在陈国待几天玩玩呢还是即刻回楚国?”
芈夫人气得直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什么东西都没拿到,白给她磕了个头,信还被她毁了。
待到芈夫人转着九曲回肠返至府中,她彻底傻眼了。唯一能证明冰蚕存在的玉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