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苻两人束手就擒,被关押在庆阳王府的地牢里。李贺和阿台似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二人身上,一直没有再出现。
坐在地牢的两人,一同望着长廊里忽明忽暗的灯火,低声的说着话。
苻云心中很抱歉:“对不起,让你的计划失败了。”
袁子重轻笑了一下,说道:“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商国的皇帝会亲临庆阳王府。”
苻云说道:“阿台他说,他以前几乎每年都会来王府住上个把月的。”
“你为什么叫他‘阿台’?”袁子重问。
“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袁子重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他的全名叫‘台?夏元雨’。‘台’是对商国对皇上名字的尊称,只有皇上一个人独享。如果我早知道他是‘台’的话……”
苻云说:“我也是在拍卖船上第一次见他。说起来,每次见到他都特别黑。第一次见他就被炮轰,第二次见他的面被下地牢。那天我和他被大炮轰到湖里,泡了好几个时辰才被救上来。之后,我就一直病,一直睡,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说这事。”
袁子重呻吟了一下,垂下头去。
苻云回过头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看到他的手受了伤,就说:“你把衣袖卷起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袁子重看了看苻云,眼神柔和了许多,拉起衣袖让苻云去处理。其实伤不重,以前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倒是第一次有人比他自己更关心他受的伤。
袁子重手臂上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凝固的血粘着衣服。苻云花了些时间才把两者分开。身上没有任何治伤的药,他想了一想,就用舌头去舔。袁子重一个激灵,缩回手臂,瞪着大眼问:“你在干什么?”
苻云白了他一眼,说道:“消毒呀,难道在非礼你吗?你放心,这个方法是那些多年行军的军医教我的,管用!”
袁子重将信将疑把手臂放了回去,但是被苻云一舔,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暗咬紧了牙关,整个人就象绷紧的弓一样。
苻云也感觉到他的紧张,调笑地说:“你猜,你是什么味道的?”
袁子重望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看着他红红的耳朵,苻云笑得有点坏:“又咸又腥,还带着臭味。”还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苻云翻开外衣,把内衣撕成条给他包扎,同时还和他说:“那天泡在湖水里,阿台给我讲了一个‘庆阳湖’的故事,你想听吗?”
“你说吧。”反正无事,他听一听也无妨。
苻云将阿台讲的故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告诉了他。
袁子重皱了一皱眉说:“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有几处与他说的不相同。”他看到苻云一脸好奇就接着说:“在定国史书中,也有关于庆阳湖之战的记载,称之为‘阳湖之殇’。为夏元庆献计的那个定国人也是一位名人。他叫元皓东,才华横溢,是定国第一位连中三元的人。”
“什么是连中三元?”
“就是在乡试中得第一名,在省试中得第一名,在国试中也得第一名。这绝对是实力的体现,在我们建国一百五十多年间能做到的读书人只有两位。”袁子重耐心解释给他听。
“那另一位是谁?”
袁子重呵呵一笑道:“一个叫江清言的人。”
苻云奇道:“你为什么说起他那么好笑?”
袁子重说:“等你见到他,也一定会笑出来的。”
“我能见到他吗?”
“可以呀!他是本朝的人,现在在朝廷里面做工部侍郎。”
苻云一阵神往:“要是能见识一下就好了。”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袁子重没有答话。
苻云马上接着问道:“那个元皓东后来怎么样了?”
袁子重提起精神来说道:“元皓东惊才艳艳,但终日病魔缠身。所以他中了状元后,被任命为景泰殿执事,只是一个虚名没有实权,但每月都可以领到奉禄。皇帝让他得了银子好好治病,等病好了才回来为朝廷效力。”
苻云点点头说:“估计他会到步蓝,就是为了医病吧。”
“话是没错。”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为夏元庆献计,火烧阳湖,烧死百万定唐子弟。定国皇上,龙颜大怒,将元皓东以叛国罪论处,诛了他九族。”
“啊!”苻云失声叫了出来。
袁子重温和地望了他一眼,以示安慰:“当时元皓东并不在定国,所以没有服法。”
“他虽杀了百万士兵,可是他也因此而出家赎罪了。”苻云说道。
袁子重疑道:“出家?他没有出家,他自杀了,就在步蓝城的皓山上。”
苻云呆住了!他心里象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
袁子重见他这样,劝慰道:“他毕竟是一介书生,没有经历地战争的洗礼,少年得志,没有多少生活的历练,一时之间,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辜负了朝廷的恩待,导致全家灭族,所有亲人都因他而死,种种打击,他自然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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