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火堆突然一暗,慕容樾平地跃起,双掌一分,幻化出万千掌影,攻向面前四人。四人皆是一惊,他们曾为慕容樾昔日下属,慕容樾还指点过他们武功,都知慕容樾武功卓绝,当下谁也不敢大意,齐齐抽出兵刃,迎向掌影。
只听得“嗤嗤”几声兵刃破空之声划过,四人的兵刃齐齐落了空。满天掌影突然消失,化为一式掌刀,向吴健斩落。吴健惊骇欲死,他刚刺出一刀,招式用老,来不及回防。百忙中伏地一滚,堪堪躲过慕容樾凌厉的掌刀。
“不错,倒进益了。”慕容樾轻轻一笑,大袖挥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重重拂在吴健的喉头。余下三人只见青衣一闪,慕容樾已坐回了火堆旁。火光复又明亮起来,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咯咯咯”吴健双手死死抓住咽喉,脸皮紫涨,双眼鼓突,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挣扎着。慕容樾刚才那一袖自他喉头拂过,内劲暗吐,已击碎了他的喉骨,眼见是活不成了。
三人大惊,莫非情报有误,慕容樾看来并未受伤。而且武功比之五年前,又精进了不少,竟在他们四人合力下,轻松的狙杀了吴健。
慕容樾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刚才他旨在杀人立威。那一击,看似轻松,实则已倾尽全力。他们四人都是天网里百里挑一的好手,若不是过于忌惮他,各自防守,他又怎能一击得手。而方才用力太过,肋下与左肩的伤口仿佛又有裂开的迹象。
“范竹,令尊可好?”慕容樾忽然问道。
范竹神色一凛,躬身答道:“谢王爷垂询,卑职父亲身体康健,一切安好。”
慕容樾点点头:“令尊年事已高,你要好好侍奉才是。”
范竹神色愈发恭敬:“谨遵王爷教诲。”
旁人俱是莫名其妙,不知生死当前,他们为何竟话起家常来。凌松与范竹素来交好,却知是因为当年范竹的父亲罹患奇症,是慕容樾请来医圣,使之痊愈。自此,范竹性孝,自此对慕容樾感恩戴德。
“范竹,你父亲的性命好不好,可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话语中的寒意,令远在树上的初晴也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她凝目看去,见洞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
“大首领!”范竹三人脸色齐齐一变。
却听得慕容樾淡淡道:“杜子腾,你终于现身了。”
杜子腾冷哼一声:“靖王好手段,挟旧恩道旧情。若我再不现身,只怕他们都要倒戈相向了。”又呵斥三人道:“蠢材,他已经受伤,还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见范竹犹自犹豫,又冷笑道:“范竹,你的老父、妻、子俱在家中翘首以盼,你可不能令他们失望啊。”
范竹神色几度变幻,终于一顿足,挥刀而上。他们三人共事及久,相互间配合自是默契无比。当下招式凌厉,直取慕容樾。杜子腾则手按长剑,站在一旁掠阵。
初晴伏在树上,看着慕容樾以一敌三,旁边还有个莫测高深的杜子腾,心下暗自忧急。
却听得慕容樾清喝一声:“射!”
初晴闻声而动,小刀用力划下,藤条应声而断。林中数道长影弹起,划破夜空,“咻咻”之声不绝于耳,便有数声惨呼次第响起,山洞外已多出几具尸体。
杜子腾一惊,正欲出洞查看,却见有一道长影竟直直朝他射来。他看得真切,那却是一根粗如鹅卵一头削尖的树干。他大喝一声,剑光暴起,将树干从中破开。方欲回身,却惊觉身后一阵大力涌来,重重的撞上他的后心。他踉跄着前行几步,方仗剑站稳。
他勉力回身,果是慕容樾站在他身后。原来慕容樾趁他分神之际,竟脱出范竹他们三人的合围,在他背后狠狠印了一掌。
慕容樾抬手以袖覆唇,轻轻咳嗽。方才他拼着受了范竹三人一掌一剑,偷袭得手,却只是令杜子腾受伤,而不能一举毙之,实在是有些遗憾。
杜子腾哇出几口鲜血,恨恨道:“想不到堂堂靖王竟也效小人之道。”
慕容樾不露声色的擦去溢出唇边的鲜血,神色从容,闲闲而立:“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杜子腾见他神色镇定自如,心中暗自犹疑。林中显见得有埋伏,难道是赵青来了?他暗自一咬牙,管他谁来了,先将慕容樾拿下再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慕容樾在手,何惧赵青。不过赵青既不现身,想必来的人手也不会多。
他略一思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