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深情的愁绪。
微微侧过脸,她的目光被桌子上那台雕花铜镜给吸引住了。
伸出手缓缓抚上平滑的镜面,关奕蔓愣愣的看着镜子里,那个梳着斜刘海的削瘦面容,不自觉的抬手,拨开右脸上的那撮发丝,不太明显,却依旧丑陋的浅褐色疤痕,便出现在她原本绝美如花的脸颊上。
轻轻缓缓的摸着那道痕迹,关奕蔓神色悲怆的垂下眼眸,她紧紧咬着唇,面色渐渐添了几丝苍白,心中一阵阵揪扯,她痛楚的合上眼眸,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
说是不在乎,那都是骗人,更是骗自己的!
作为一个女人,有谁不珍惜自己这张脸呢?
她长的很美,虽然她自己却从不在意这些,可身体发肤,都是她的血肉,而这张曾经光洁的脸,竟被她自己亲手毁掉!
这便已经足够令她难受了。
可再转念一想,毁了一张脸,换得自己的清白,也算值得!
那天在飞机上,她的疯狂举动,彻底激怒了那个男人,他狂肆暴怒,死死的把她按在怀中,好像要活活闷死她一样。
许是怕她的血,弄脏了他的豪华专机,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命人返航,又让手下的人找来急救箱,边不停的咒骂,边粗鲁而笨拙的帮她处理脸上的流血不止的伤口,他故意用力,弄的她疼的半死,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她被人从飞机上抱下来,扔上车的时候,曾迷迷糊糊的醒来过,无奈她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因高烧而颤栗着,紧紧揪着那个人的衣襟,瑟缩着,呻吟着。
她隐约听到一个邪妄似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该死的,这会儿倒知道疼了,你不是很英勇的么?”
心里明白,可她好似陷入梦魇一般,醒不过来,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更惨兮兮的痛苦呻吟,眼泪止不住的流。
又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森冷而阴戾的嗓音,如一丝丝彻骨的寒风,直直灌入她的心口。
“女人……这次……放过你。如果你再敢来招惹我……你就死定了!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会再放开你……”
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可从这断断续续的子句中,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她很害怕,一直忧虑不安!
他真的会放过她么?
毕竟,是她害的他……不行了!虽然前提是,他的折磨和强迫逼她出手的,可她仍然脱不了干系不是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一天天康复起来,却惊讶的发现,那个男人,真的没有再出现,也停止了对她的折磨和报复。
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有了暂时的平稳。
而她现在,只希望再也不要与那个混蛋有任何的牵扯,希望微宝能够手术成功,尽快好起来,希望他们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多赚些钱来让孩子们健健康康,快乐无忧的长大。
希望阿婆能够长命百岁,子轩哥哥事业发达,平安如意。
希望她的猪哥哥小安,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希望……她跟他的天临哥,能够结为夫妻,一世相守……
啄啄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关奕蔓抹去眼角的泪,正了正神色,走到矮榻上坐下,包厢门便被人拉开。
刚才那个侍应生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是一瓶红酒。
“您好!关小姐,这是一位先生为您点的红酒……”侍应生奇怪的看着关奕蔓微红的眼睛,又见叶天临不在,便恭敬地跪在地上,把红酒打开,放到了桌子上的铁篮里。
“一位先生?”关奕蔓疑惑的皱眉,看着那瓶红酒,不解的咬唇。
86年的拉菲,价值不菲,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天临哥怎么可能会点这种酒?
那,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你口中的那位先生,指的是谁?”关奕蔓敛眸看着那位侍应生,惊疑的问道。
侍应生窘迫的对着她俯首表示歉意,然后为难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关小姐,那位先生吩咐,如果您问起他的话,就让我回答说,他是罗密欧……”
“……”关奕蔓无语。
罗密欧?她还朱莉叶呢!
“那好,烦你替我谢谢那位罗密欧先生,这瓶酒……我是不会要的!”关奕蔓把醒着红酒的铁篮子,推到了侍应生的面前,傲然扬起下巴,冷冷的说道。
“呵!关小姐的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有人推开而入,同样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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