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要害就去害别人,为什么要惹上我儿子?他哪里对不住你?我们高家哪里对不住你?你一个做妓的有什么资格配谈爱情?一个枕进千人臂,睡便万人床的女人何来尊严?何来尊重!”
犀利的辞藻,不断从高母唇瓣涌出。她早已习惯这种辱骂,从小到大,无数的人,无数张唇,用那些伤害的字眼刺过她心脏,直到某一天,她已经长出坚硬的外壳,不任风雨屈打。
高母陷紧高伟凌的手机,上面那一张张难以入目的照片不停忽闪。憎恨、埋怨、痛苦在她眼底并存,直到施以默被她掴到地上,这场无休止的辱骂才结束,而江凤美凝来的目光也揽入她眼底,施以默已记不清里头是什么光泽。
她浑浑噩噩步出独立厅堂,外面的天空很蓝很蓝,施以默一眼深盼过去,笑了。
江凤美没有跟来,从进去那道门开始,她们之间再没说过一句话。
她失魂落魄步下台阶,每一脚都踩得很空,嘴角的梨涡深深浅浅,迷迷醉醉,计程车司机杵到她跟前,施以默跨坐进去,声音虚无缥缈。
“唐氏大厦……”
司机扳正后视镜,里头映出张憔悴的脸,她目光落及窗外,倒退的树木很快,她睁大眼想要看清这个世界,却愈发觉着模糊。
高母残留的痕迹染得她双颊滚烫,施以默揽下眼锋,里头的色泽隐入一袭苍白。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屹于三十多层楼高的建筑,施以默不确定唐朝在不在里面,但她也只找得到这里。
付了车钱,她推门出来,背椎坚硬大步去到大堂。
“小姐,麻烦请问一下,唐朝,唐先生在么?”
柜台小姐审视她两眼,唇瓣是职业的笑容“唐先生在会议室开会,请问您有预约吗?”
施以默回以一笑“是唐先生叫我来的。”
柜台小姐一愣,眼见面前女子颇显狼狈,容颜覆上不少指印,好在她表情很真挚,她也就信了。
“那么您到唐先生办公室等他吧,请跟我来。”
“好的,谢谢。”
柜台小姐将她带到一间硕大的办公室,羊毛地毯踩上去很软,阳台放有几株跳舞兰,她却没心情欣赏。
“唐先生的会议大概两小时左右才能结束,到时候他会直接过来。”
“我知道了,谢谢您。”
目送柜台小姐带上房门,施以默垂下眼帘,坐上软皮沙发,半掩的落地窗及入阳光,她身上还穿着高伟凌送的那件白裙,只不过方才给弄脏了。
艳阳高照的天,她的手心异常的冷,不知从哪儿窜来的阴风扳直她的背,她甚至错觉的嗅到一股纸钱味儿,是伟凌吗?
她深允一口气,喉咙有些发紧,看来是自己心理在作祟。
约莫两小时,走廊传出皮鞋与地板摩擦之声,她挥开凤眼的睡意,大门被打开的同时,一双被擦得油亮的皮鞋率先闪入,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芒。
施以默从沙发上倾身站起,猛然跌入一双幽暗而深曜的眼锋。
她俏脸覆满酡红,暖阳从后裹住她一身白雪,素颜朝气蓬勃,在他狭长的凤眼底绽放。
“你怎么来了?”
他藏掉眼底的流华,语气发冷,旋身径直坐上办公椅,隔着的那张办公桌拉开两人的距离,像跨了道海。
施以默沉住气,提脚走向他,双掌稳住办公桌两端,在唐朝高深莫测的眼神里,她目光笃定。
“我接到交通台老板打给我的电话,我从一名实习生转为正式主播!”
他扬起左唇,从桌上的烟盒漫不经心抽出一支烟,铂金打火机被他几次开合。
两弯浓眉轻蔑的挑高,“那我得恭喜你。”他顺势燃起香烟,半眯的眸子藏紧那道戾气。
“唐先生,是你干的!”
她拉高嗓门,想从他眼中瞧出些异常,却无功而返。
唐朝将烟蒂掷入烟灰缸,“默默,你是特意来感谢我的?”
他轻笑,欣长的椎骨枕入椅背,骨子里溢出的气质分外高贵,让她莫名嵌紧十指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