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折磨,够了!
唐梦走后,博野拆开施以默送来的包装盒,里面放着那日他给她的衣服,叠放整齐的衣服上有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她的电话号码。
他扬起朱唇的笑容,这个女人的出场方式,总是很特别。
其实不用猜都知道,她留给他电话号码是因为什么事,博野没有直接打去电话,而是划给她一串数字。
唐朝关掉电视,起身步入卧室,时钟已快转至凌晨两点,他冷峻的脸才有些倦意,只是还未进屋,手心握着的公事电话便响了。
他接电话从来不习惯看来电显示,按到接听键放在耳旁,顺势拍亮房内意大利灯饰,然后将欣长的身骨甩上大床。
“什么事?”
他声音是睡意的沙哑,依旧习惯趴着,半张脸埋入枕头,鹰眸浅阖,两指在眉峰轻按。
那头顿了顿,发出一阵试探性的声音“唐先生?”
男人睡意似乎很浓,并没有立即分辨出施以默的声音,他枕头上的半张脸又往下压了几分,“嗯。”
这样单字的音节,极为蛊惑。
真的是他?
施以默心底窜起股激动,这抹许久都不曾听到的声音,如今再次真实的回旋在耳蜗,她仿佛抓住一根希望的绳索。
她就站在寝室外,消瘦的背锥偎在门边的墙上,平缓的呼吸透过电话有片刻的紧张。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抓住此次机会,她猜不透这个男人,若是这次不好好把握,她不知道他又要搞出多少事来。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冷静些“唐先生,您好,我是施以默。”
闻言,唐朝的眼锋,骤然睁开。
久久都没有得到唐朝的回应,施以默以为是他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放到眼前一看,显示的依然是通话中。
“唐先生,您还在吗?”
她又问了声,害怕男人在这个时间段睡着。
少顷,男人鼻孔溢出个同样的单音,她才稍稍松口气。
阳光照的她凤眼特别盈亮,“唐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我被皇廷封杀了。”
可能过不了多久,老总就会带话来让她滚蛋!
唐朝电话里的声音软绵绵的,听不出情绪,“原来你这般千方百计打电话找来,不是因为想我?”
可恶!施以默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这个恶魔,明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竟还有空这样戏耍她。
她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接着是男人懒懒的伴着困倦的沙哑,“就这样,我挂了。”
“等等!”她急切的喊住他,唐朝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双眸紧闭,饶有兴致的等待女人的下文,尔后,她的声音犹豫的探来“我,我想你。”
若不是她没那个胆子,她一定狠狠甩他一巴掌。
她听到男人逸出的笑,“真的?”
她有胆量说是假的吗?
“嗯,真的,比珍珠还真。”
施以默想笑,勾勾唇角,却发觉此刻连笑都是那样困难,两根指腹头疼的揉着眉宇,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被钱逼疯了。
她现在算是相信,对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尊严,在金钱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就如同一个当官的,刚开始谁都想做个清官,可真正跳入了那个大染缸,上梁不正下梁歪,谁都不能受得住那个诱惑。
社会,就有这么残酷!
法律,是拘束平头老百姓的,压得住正,压不住邪。
她也别妄想在权势面前寻求什么别的帮助,呵,无稽之谈。
唐朝听起来心情不错,“明天等我电话,晚安,默默。”
她还来不及多说,那头的电话就掐断了,想来他是真的很困了,施以默叹口气,对着天际那一缕阳光笑得灿烂。
所有的真理,都走在金钱权势屁股后面,她唯一相信的,就是打在她脸上的这把金黄色。
她不知道唐朝又会玩出什么花样,伸手推开寝室门,秦诗雅照例在床上玩手机,她又换了苹果最新款,手机背后那缺角的苹果晃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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