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她额头立即淌出鲜血,再看方才撞过的镜子,已经自动裂成一朵散开的菊花,中间点缀着邪佞的红,血液流入水台。
尔后,凝固。
唐朝两指夹着支烟,祸国殃民的脸上再也不是惯有的温润,他扫向地上晕迷的女人,施以默衣衫不整,头发被汗水紧贴,白皙的脖间隐隐透出乌青,男人眼锋冷鸷尽显。
他森寒的目光直逼惊恐的秦诗雅,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单薄的唇瓣牵起狠戾的弧度,“呵,?”
博野开车,把江凤美和施以默先送去医院,唐朝和上官夜留在了皇廷。
交错的路灯打在挡风玻璃上,博野俊脸的戾气时隐时现,施以默倒在江凤美怀里,睡梦中似是摆脱不了那种痛苦,偶尔会溢出轻哼。
“博先生,你们会将诗雅怎么样?”
她轻拍施以默肩膀安抚,虽然这事秦诗雅的确做得太过了,可接触这么久,她知道那个女孩并不坏,只是很任性。
博野掀起眼帘,后视镜内,施以默额前细密的汗让他眉峰收紧,他单手靠上窗棂,指腹在薄唇上反复摩擦,似在斟酌。
江凤美注意到男人渐眯的夜眸,她想起临走时秦诗雅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唐朝踹在她肚子上的那一脚太狠,秦诗雅抛出去撞坏了厕所门,之后趴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得不到博野的回答,她姣颜微垂,没敢在继续追问下去。
玛莎拉蒂在月夜下提速,覆于挡风玻璃上的灯光一闪而过,车轮波扬起晶莹的光泽,炫彩夺目。
人民医院他早就托关系安排了医生,江凤美陪她做了一系列检查,直到施以默躺到VIP病房输液,她悬着的心总算敲定。
还好殴打的时间并不长,所幸并没有内伤,挂两天水就能恢复。
博野去外面抽了支烟才进来,他询问了医生情况,知道她并无大碍紧绷的俊脸才得到缓和。
沙发上有外人在,江凤美显得拘谨,她嘴角挂了彩,这会已经肿起,不过医生给她擦过药,应该明天就能消肿。
先前在洗手间,她想起上官夜对那群人说过句话:敢让我马子变脸,老子让你们毁容!
相较于唐朝,他倒是没说粗话,不过她知道,他的手段比上官夜更残忍。
秦诗雅这次吃的教训,着实太惨,施以默说得对,她学不会人情冷暖,生活迟早会给她单独上一堂教育课。
博野坐了会,接到上官夜的电话才走,江凤美留下来照顾她。翌日早晨唐朝才过来,完美的身影闯入,施以默早就醒了,坐在病床上吃粥,左手还挂着吊瓶。
施以默抬眼,男人今日穿了身家居服,薄唇浅勾,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方才经过走廊时不知迷倒多少护士。
相比穿纯黑色西服透露的阴邪,这样的他,染上更多柔情,若是几个不知情的,定认为他就是落入凡尘的天使,温文儒雅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可惜,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
他往她迈开长腿,他站定在她身侧,挡住窗外正好斜入她身上的暖阳,施以默的头顶有双大手在抚摸,敢情他真把她当成自家养的猫了?
唐朝期下身,薄唇在她耳旁拉开,“默默,你是算好的吧?在医院躺几天就能减少陪我的天数。”
他说的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施以默就差没将嘴里的粥喷到他脸上,瞅瞅那撒旦的笑,太表里不一了。
她表情淡然,折身搁粥到床头柜上,唐朝合被拍拍她大腿,施以默凝住他“干嘛?”
“睡进去点。”
“你想做什么?”
唐朝拉开她的被子,一米八几的个头挤入,施以默不得不往里靠,男人躺下时弄起一阵窸窣的声音,手臂用力勾,她很快落入他怀里,施以默挣都挣不开。
她推了推他,唐朝沉下长睫,脸上的倦意这才散露出来。
“我得把你住院期间欠下的一并讨回。”他按住施以默蹿动的身子,眼锋赫然掀开,施以默胸口有些发紧,忙拨开他放到胸前的手。
“你别胡来,这里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