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经纬国领着韩武转过玄关处,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满是惊愕。
而他身后的韩武除了惊愕以外,更多的是局促,莫名就升起了一种自己是主动走进了狼窝的小绵羊的感觉,想逃都难。
左维棠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缩在经纬国身后,努力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韩武,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是纬国来了吗?”宏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继而从厨房里走出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围裙的小老头。
“老师。”经纬国立刻收敛了自己脸上对左维棠的不满,他这老师说脾气怪,是一点也不过分,世家子弟中,那么多优秀的小辈,却谁都看不上眼,唯独对这个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左维棠另眼相看,还颇为赞许。
时常指着他要自己学习,比着他说自己古板不灵活。郁闷的经纬国都不知道怎么才好。
“嗯!”老头甩了甩自己拿在手里的铲子“那个小家伙带来了吗?”
“带来了。”说着将一直躲在自己身后,妄图充当隐形人的韩武给拎了出来“去,打招呼。”
“老先生”韩武支吾着开口。
“叫什么老先生,拜师礼都收了,叫师父。”老头拍着自己花花绿绿的围裙,嚷嚷着。
“”韩武努力安抚着自己心里正要狂躁的几万头羊驼——那能叫拜师礼吗?那根本就是强取豪夺!强盗!强盗!
经纬国则被这句话惊得神色微微窘迫,再看看韩武异常沉默安静的侧脸,不禁在心里猜测,老师不会是看上人家那个人参,为了那根人参才收徒的吧?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品相的人参?
他这个学生,他是知道的,是个孤儿,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东西。
“魏叔,看着人家根本不想拜你为师啊!”坐在沙发上的左维棠,不动神色的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到了眼中。
“胡说!”魏老头牛眼一瞪,满是强势的说:“想拜在我魏国手门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这个小子一定是高兴傻了!”
“来,小子,快叫师父。”魏老头插着腰,声音宏大的喊着。
韩武听着老头自称魏国手,心里嘲笑这个名字土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看看老头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在心里一怔!
罢了罢了!反正他这一世无父无母的,有个师父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老师”想了想,改口跟着经纬国一起喊。
“什么老师,你怎么跟纬国那个老古板学,叫师父。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哪是老师二字可以替代的。”老头的脾气显然是个急躁的“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变得,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不说,连着称呼都改的乱七八糟”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父者,教子抚育练德。师父,远比老师叫着要亲近,担负的责任也更重。
“老师”经纬国苦着一张脸喊道,老师真的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他留,说自己古板,而性子里却比自己更古板,在所有人都认可老师和师父是同义时,偏偏就他死揪着不放。
从那么小的年纪开始,早就叫习惯了,叫老师还是叫师父,在他看来,真的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老师既是师也是父,他比谁都认可这一点啊!
“去去!别挡道。”魏老头不耐的推开经纬国,凑到韩武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
韩武被看得毛骨悚然,却还不敢抗议,只是缩着肩膀,乖乖的叫着:“师父”
“嗯!不错,不错!”说着,就挥着大掌往韩武身上招呼过去。
“魏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糊了?”一直看戏似的左维棠突然出声,双眼隐晦的瞄了一眼又一眼那双定在韩武肩头上的手。
“啊,我在煮菜呢!”魏老头大叫一声,哧溜溜的刮着红红绿绿的风,跑进了厨房里。
客厅里,韩武和经纬国同时大声叹了口气。
“噗——”经纬国笑看韩武“你跟着叹什么气,你才第一次见老师,他的习性你都还没有见识到十分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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