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雷降下的时候,凝碧丹保护的心脉终于也遭受了一次打击。
林渡猛地皱起眉头,先前尚且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纠结成了那沾染了水汽皱皱巴巴的馒头皮儿。
她一手不受控制捂住了心脏,四分五裂的剧痛比起电击更让她难以忍受,大脑也如同一瞬被人砸了一板斧,连思维都被拍散了。
早知道天劫这么苦,她还修什么仙啊,等死吧。
林渡心里骂骂咧咧,可依旧跟私下骂了一百遍还是态度良好坚持完成任务的大学生一样,咬着牙坚持着。
嘴上该摆摆,身体还是诚实的。
她用残存地最后一点意识摸出了姜良给自己准备的丹药,不顾喉间溢出的猩甜塞进了嘴里。
药力化开,修补着受损的五脏六腑,安抚着剧痛的心脏。
雷劫渐渐散去,天上淅淅沥沥落下了饱含修复和生命之力的雨水,这是修士能带给自己所处土地的灵气反哺之一。
先前烧伤出现雷电疤痕的皮肤迅速生出新皮,冰凉的雨水落在成大字型瘫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她衣衫褴褛,一身青袍成了焦黑的破布片子,怔怔地仰头,任由灵雨修复着自己备受折磨的躯体,生长的痛痒让她懒得动作。
姜良和阎野走了过去,这孩子皮肤显出一种玉质的苍白盈透,鼻梁与眼窝里还蓄积着雨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苍茫疲倦。
良久,那孩子轻轻笑了一声,“来之前大家都说修真是个体面工作啊,飞升成仙就有编制了,没人告诉我还得挨雷劈啊。”
“这玩意跟大人骗小孩考上大学就能享受了有什么区别?”
阎野和姜良对视一眼,“我徒弟被雷劈坏脑子了吗?你快帮我看看,我那么聪明一徒弟呢?”
姜良还真蹲下去探了探,“没坏,好得很,神魂凝实,体内也修复得七七八八了,心脉好像有什么药力护住了,没有衰败的迹象,肺腑也通了九成,其他不足还需要积年累月养着。”
慢慢的,雨停了。
天边逐渐现出一道格外绚丽的彩虹,霞光万丈,染红了半边的天。
林渡还没动,她是真的疼麻了,就算现在被修复好了心脏还有隐痛,一开口先往外吐了个血泡。
看到这一幕的阎野吓得心脏骤停,把人抱起来,“林渡?林渡?林渡还好吗?给师父说句话啊。”
林渡喉咙一动,又是一个血泡哽了出来。
……真不是她不想说话,她说不出口。
这鬼畜师父把她抱起来,这喉咙里溢出来的血就刚好卡在喉管,上不去下不来。
她费力地拍了拍阎野的胳膊,接着自己利落地翻滚趴到了地上,呕出一口老血。
姜良没眼看,默默背手转过身。
有这种师父在是林渡的晦气。
这师父迟早把她玩儿死。
林渡吐完血才觉得舒畅了些,肩头多出了一件鹤氅,是姜良。
她这才发觉这位师兄身上套着一件狐裘,就这样依旧冻得直哆嗦。
洛泽的阵法滴水成冰,不光是北方极冷的物理伤害,还兼具了南方冬日的魔法伤害,就算已经晖阳境的真人,不用灵气护体,一会儿也就成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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