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很快的,大约只过了几秒钟,对方就接通了电话,却并没有出声。张语绮压低嗓子:“是我。”对方那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叹息,叹息声之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事吗。”
张语绮两只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皱着眉头,手紧紧抓住话筒的手柄,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我这边遇到了麻烦。
在郭深手下的人里面,也出现了奸细,而且我现在猜想,绝对不止一个,这背后可能蕴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对方听完,顿了顿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剩下的,如果有变动,我会想尽办法通知到你,不要去招惹更多人。”
张语绮一愣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有些着急:“可是”“没有可是。”对面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四个字说出口之后,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深呼吸了一下,从鼻子里喷出一阵沉重的气息,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
可听到张语绮耳朵里,仍是十分冷酷。“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郭深的人,就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别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记住了吗。”尾音虽然是个问句,张语绮却没有从中听出半分疑问来,只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罢了。
但是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不,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对方先她一步就挂掉了电话,耳边只剩下电话忙音提示的“嘟嘟”声。张语绮轻轻地把话筒又放回了原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
突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语绮一惊,下意识的手立刻远离了电话机,转过身来抓住放在一旁的鞋子和衣服,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湿滑一片。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小护士,看见张语绮这个形容之后,瞪圆了一双杏眼就冲了过来,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三床!
你干嘛呢,不是给你交代过了不能随便走动吗?!伤口裂开了谁负责啊!怎么能这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呢?!”小护士翻着白眼,嘴上连珠炮似的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话,边说边扭着小腰晃过来,扶着张语绮就要往床上搀。
张语绮有些无奈,这人不是刚才才走吗,怎么这么快又折回来了?于是开口说道:“我就是想换件衣裳,医院的化纤病号服我穿着不舒服。”
小护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又翻了个圆润的白眼,硬生生地把张雨绮又拖回到了床上:“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换什么衣裳呀!姐姐,您又不是去约会!”
说完,不再看张语绮,探过头去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您进来吧!”进来?笔录?张语绮不自觉地抬起眼皮,顺着小护士眼光的方向看过去。
当看见那白色的门背后露出的深蓝色警服时,眸色微微一动。竟然是那个小孩子。我此时站在门口。
看着里面两个女人同时看着我,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又捏的紧了些,撑出一张处变不惊的老手脸走了进去,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然后问小护士:“刚才怎么了?”我大小也是个男人,刚才怕贸然进人家一个女子的病房,万一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很是不方便,所以才让这个护士进来先看看,没想到我站在楼道里,却先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质问声。
小护士撇了撇嘴看着我:“还不是这位姐姐,说过了得安安生生的躺下休息,非得起来换什么衣裳,刚被我抓了个现行,说什么穿不惯病号服?
警官,这人既然是您送过来的,就麻烦您给看好了,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负不起你这个责任。”说完,眼皮往上一翻,一扭一扭、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我内心乐了一下,暗暗想到,这小护士年龄不很大,嘴皮子真是厉害得很,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我本来准备把门带上,又转念一想,孤男寡女的。
这样影响不太好,于是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心虚,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又整了整帽子,让自己看起来能稍微精神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张语绮。昨天下午在郊外发现她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很虚弱,气息奄奄,脊背上和手臂上、腿上,都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出来,将她那件连衣裙都浸透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一双美腿往下不停地流着。
我那个男同事意淫过后,却被她的满身鲜血吓得不敢上前。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务之急应该是救人性命。我没敢多想,也没敢耽搁。当机立断就抱着张语绮从那片废弃的工厂跑了出来。
又连夜驱车把她送回了医院,自己也一晚上都没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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