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三十那一日过后,泽钦原是以为,这都一起过了年,许是有些话也说了明白,
那曾想,这年才刚过完,踏入了正月里,蜀州的事便是纷纷接踏而来,
东宫的影子暗卫是送来了书信,从那一封书信是到了世子爷的手里,
世子爷是接连几日都关在了书房,从未踏出过,前些日子的示好进展都退回了原位。
而泽钦也看得出,世子爷之所以这般是忙碌,是想把手头里的事情都顺好,才得空陪着阿滢。
阿滢肚子里的孩子算算,正月了便是已然有六个多月,
虽说世子爷是把御医,跟伺候的嬷嬷都已然是准备好,
可到底是没有自己亲眼看着,瞧着,陪着来的安心。
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眼看世子爷是心里越发的烦意渐生,
那县官大人竟然是不知死活的,想对阿滢下手。
“别耽搁了,赶紧走,赶紧走!”泽钦是怕去的慢了,那位寿命缩短一半的县官大人是要对阿滢做什么,
不过如是他敢动手,那便是下一刻就会没命。
侯府里养着的暗卫,不只是跟在世子爷身边的那几个,
如今跟在阿滢身边的,都比跟在世子爷身边的多。m.
泽钦是带着张译则跟小史往县衙里赶,而被主簿带入后衙里的阿滢,是被请进了屋子里,
屋里是细心的燃放着碳盆,中间的圆桌上是满满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然而阿滢看着黄豆猪蹄汤,以及一旁是浓油赤酱红烧出来的鱼,当即是心里有些反胃,
那肚子跟她差不多的县官大人,是笑呵呵的坐在主位上,瞧着阿滢到了便是对她招手。
“夫人过来这边坐,”他笑意盈盈的样,瞧着阿滢的眼里是带着几分痴迷,
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阿滢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嬷嬷一直扶着阿滢,她不开口,是把这县官里外看了个明白,
心里是忍不住的嗤笑,就这样是读过几本书,坚守不住自己本心的人,往往栽跟头最狠。
“多谢大人,是听说大人是寻妾身,想多知晓一些许芜同徐公子的事,妾身……”
“不忙不忙,外头是冷风重,夫人坐在这处暖暖身子,合离的事我见得多了,多数是那些吃不了苦的妇人闹腾,等着以后书生是金榜题名,她们便是又哭哭啼啼的,说着如何难处又粘了上去,”
“本官怕夫人是被骗了,便是请夫人过来说明原由,听说夫人是寡居?”县官笑呵呵的给阿滢倒了一杯温过的酒,
他推搡着酒杯,到了阿滢跟前,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竟伸手想要去触碰,阿滢从衣袖里,露出来的几根如青葱手指。
阿滢秀气精致的眉头皱了皱,她先前知晓,这县官大人定然也不是怎么正派,
可听着他口里说的,妇人便是同那小人差不多,是嫌贫爱富,只能是同富,有不能同苦难,
先前她是想着,那衙差出门所谓的问询证据,便是简简单单的一时辰就够了?
原来在这位县官大人的心里,早已是有了一处结果。
“大人认为,许芜大着肚子为徐源操劳家务,生育孩子,孝顺公婆,都是不值一谈?”阿滢是眉间染上了几分火气,
美人即便是生起气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即便阿滢说的话,县官有些心里不高兴,他也是有些自傲的道,
“这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事?嫁与人妇,这些本就是要做的,往后夫君飞黄腾达,她便是主母,荣华富贵都在手里,还有何不满意,”
阿滢当真是替这位,县官家的妻女觉得有些可怜,
读书人往后是考取了功名,便是离先前那般拮据的日子远了一些,www.
可先前陪同他一路走来的人,所受的苦难道就能抵消了?
就如同眼前的徐源一般,他是年年去考,落榜了四年,秀才的功名都不在身上,
这四年他耗费了自身家的钱财,父母兄弟姊妹因为他一人读书,且在乡下里还在埋头苦干,未能成家立业,
就在这泸州城里,是由徐夫人替他操劳家务,他瞧不见许芜冬日里手碰见冷水发痛,冻的起了疮,更是瞧不见,许芜有了身子行动不便,他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
“大人,妾身同为女子,能体会许芜所说的苦处,即便许芜有错,徐源就无错?还请大人明查,”阿滢是有了起身的意思,不愿再多话,
“明查可以明查,夫人同本官喝两杯酒,许芜本官放她归家都行,”县官是突然一把抓住阿滢的胳膊,
美人冰肌玉骨,齿颊生香,这等妖妖娆娆的美人,他怎么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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