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我怀疑金娆,因为江瓷让杀手闭眼的时候,我听见那个方位有声音,是手抬起来又放下来,摩擦衣服时的声音。而且指认的时间很短,好像就是一抬手一放手的时间,也就是说,那是一个很方便就可以指认到卢雪真的地方,金娆你不就是在卢雪真的对面吗?”
此言一出,别说是金娆本人,全场人都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是没有人直接指出谁有可能是杀手的,而简遇安指名道姓地点明金娆就是杀手之一,无异于给了大家一个攻击的目标。尽管大家都没有听见什么衣服的响动,但被安这么一说,好像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大家也都感觉那个时候听到了某种声响。
安直直地,充满自信地看向金娆,金娆的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安把视线收了回来,她正在心里谋划下一步的行动,金娆却坐不住了:
“不是我!我不是杀手,简遇安你这个”
她急得从自己的座位上直接弹了起来,江瓷立即制止她:
“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现在开始投票!”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安率先抬手指向了金娆,紧接着,一条条手臂纷纷举起来对准了金娆,这一条条手臂仿佛一把把刀剑,刺得金娆面色通红冷汗直流。只有修和徐爽迟迟没有指证自己的怀疑对象。
安把目光转向江瓷,江瓷脸上也有不自然的肌肉抽动,安很清楚金娆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江瓷在想什么,她暗暗祈祷这时不要有人突然跳出来坏事,但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我觉得不是她,简遇安只是听到那个方向有衣服的响动声,不能证明是金娆发出来的,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她”
修把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抬起来,指向了坐在金娆身边的。
四下看了看,发现那只手臂不偏不倚地正指着自己,她疑惑地点着自己的鼻尖:
“你说的是我?”
漂亮!
安差一点就要对修的聪明和默契出声喝彩!
她的本意就是指证是杀手。
在全场中的表情相对比较平静,低头的时间远多于抬头的时间,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和余光都没有,只一心一意地摆弄自己的指甲,看样子她根本不关注周围人的表情与话语,换句话说,她不担心自己在游戏中死去,那么什么人不在意自己会死?
答案看上去有些矛盾,同样是平民。
在这场游戏中,平民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既在意自己的死亡,也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亡。
其实,从平民的矛盾性,就能看出卢雪真和性格上的巨大差异,卢雪真担心自己作为平民被杀后,会被“它”杀害,但认定,抽到了平民牌就无法更改了,与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放松些,期盼着“平局”这一最好结局。所以在修的手对准自己时,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安故意把自己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继而改换了口风:
“确实有可能是”
她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说道:
“从刚才观察来看摆弄自己的指甲过度频繁,有可能是想通过小动作来分散内心的紧张,对,有可能。”
不管“它”是在暗中监视还是就在这些人之中,她都必须为自己的任何推断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牵强与否暂且不论,至少不会引起“它”的怀疑。在提出自己的理由之后,她干脆地转变了针对的对象,指向了:
“那就是你了,因为我确实听到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其他的手臂迟疑了一下,也纷纷转移到了的身上,金娆如释重负,忙不迭把手也指向了。
江瓷统计了一下票数,说:
“得票数超过半数,被处决。她是平民,请留下遗言。”
看上去根本没什么心理负担,轻松地站起来,搬着小凳子,乖乖靠到了卢雪真旁边。她在“死亡席位”坐定后,说:
“根本没什么衣服响的声音嘛,我都没听见,安你是胡乱指认的吧?还是说,你就是凶手?”
简遇安不理会四下投来的神色各异的视线,回头对笑了笑,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般是因为紧张的思考,一半是因为头疼得厉害。
她擦了把汗,把小外套脱下,扔到身后卢雪真的脚下,只穿着身小t恤。她对江瓷说:
“继续吧。”